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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就这样跟着这群毫无感情的傀儡,朝着冒烟的地方走了过去。

    虽然他们的一举一动,几乎都不会受到旁人的干涉,傲颜还是压低了声音:“哎,声寒,先前说不是用药控制的他们……那还能是什么?”

    “有一种猜想——音乐。”

    “音乐……怎么能做到呢?虽说紧那罗是歌神,但这听起来也太离奇了。”

    白涯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在这破地方发生什么破事都不奇怪。

    柳声寒难得严肃地说:“音乐是很玄妙的东西。它与画作、舞蹈,都是一种美的展现形式。通过歌喉、乐器、画笔、扇子、伞……这类艺术的载体,可以将现实改写得不可思议。它们本该是陶冶情操之物,或抒发宣泄人类不同于动植物的感情。能被人利用,便能拿来操作些什么、干涉些什么、灌输些什么。与动物哪怕是妖怪一样,人也是靠着口眼耳鼻去感知世界,甚至感官更为有限,因而得到的感情也更强烈,反馈也更有趣。这就是人之所以为人,又不同于物的区别之所在。”

    君傲颜听着云里雾里,但多少弄明白了什么。

    “意思就是……音乐也能控制人呗?而且不止音乐。”

    “嗯,很正常吧,这不难理解。”柳声寒将例子列举给她,“多年后吃归乡吃到母亲做的饭菜,会感动得落泪;作为旁观者听到哀乐,情绪也会随之哀伤起来;闻到芬芳馥郁的花香,失落的心情便有所好转。记忆、联想、发挥,是人的共性,文人雅士更甚之。我的笔,陵歌的扇子,朽月君的七弦琴,都是一样的道理。说起来,我的友人朽月君,琴法可呼风唤雨,降雪凝霜,渡人心魄,这也是有真心与神力的作用……我佩服她。”

    “朽月君又是怎样的人?”

    “嗯……大约是纯粹的善人。”

    白涯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所以善人活不长久。”

    “那倒未必。”声寒笑了笑,“她可不是死去的人,而是天界来的神女呢。若她在,想必我们对付那些家伙,也能轻松些吧。但我不能因这一己私欲将她搅进来……她的善应该放到更重要的地方,而不是为我们的事奔波。何况那位大人,也没有叫她来的意思。不论霜月君也好,我也罢,还有另一位下落不明的无常……这里折损的人太多了。”

    白涯似乎觉得她的解释有些多余:“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之前歌沉国不是有人反对太后的统治么?一个两个都变了想法。还有她之前听到的歌声,以及我们在食月山听到的,再联系到国师镇压天狗的事……这些都和她脱不了干系。紧那罗的歌乐,乾闼婆的香炉,都注入了所谓神力——也就是妖气。凭你我的刀,奈何不了他们。这是我们需要五弦琴的原因。”

    在傲颜说话前,柳声寒倒是先揶揄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什么都要砍两刀的人呢。”

    “我是啊。”白涯大方地承认,“这不是砍不到吗?不得先破了他们那些花里胡哨的法术。我可不想打没准备的仗。”

    联想到他今天两次不加商议提刀就上的事,另外两位可不敢苟同。

    不管她们什么表情,白涯都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能砍,就能杀。我爹告诉我万事万物都有其理,只要破了它的‘理’,便没有不能斩断的东西。”

    柳声寒点了点头:“的确。何况,你那对刀是水无君打的,别说妖怪,鬼也能斩,说不定也能对付那些所谓的诸神……”

    说着,他们路过了一处水渠,应该是溪流改造的。水里面流淌着斑斓的液体,像是打混的颜料,里面还有固态的悬浊物。鉴于水沟边上也有些不可名状的黏稠块状物,估计有人定期疏通,但没有运走——毕竟这处裂隙的残片也是隔绝于世的,扔出去反而坏了环境,惹人生疑。水面上还漂浮着色泽鲜亮的油污,闻起来有股泡烂的皂角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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