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姑娘,吃饭吗……”施无弃试探性地说。她摇摇头,只是哭。
“我给他炖的猪骨汤,没下锅,还堆在案板上……”
说罢,她哭得更凶了。短短一会儿,百骸主又收获了几枚白眼——来自不同的人。
“嘁,我这还不算为你们好。”
到了衙门天都黑下来,明明已经是饭点儿,可一想到要见的东西,他们一点也不饿。这会儿,慕琬倒是能略微理解施无弃的良苦用心了。
而剪娘呢,看到人头的第一眼,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还未说出一句话,又晕了。
看来真是。
连忙找地方让她躺下,几人轮番守在旁边,换着班儿出门吃饭。直到所有人都填饱了肚子,天黑的透透的,剪娘还是没醒来。
趁这个时候,衙役们奉命整理了过去的案卷,都是七夕与绛缘桥相关的案子。这桥的事儿,剪娘提了数次,不得不怀疑到桥姬的头上。山海翻看了一下,知府来的二十年间有五个桥姬的案子,都是悬案。里面有四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无一例外赤身裸体漂在江面,卡在桥墩边上叫人给发现。他们脖子上都有整齐的勒痕,肺里没灌满水,像是被掐死再投江的。
虽然可疑,但他们的确都有着偷人的证据。
看着山海皱着眉,衙役小心翼翼地说,他们老爷断案还是很聪明的,只是与桥姬有关的事儿,都没法子了。
“无碍。我只是在想,这位商人怎么就沦落到碎尸的地步,切口又仿佛非人所为,究竟有多罪大恶极……”
慕琬忽然开了口。
“只要尸块够多,施公子就能认出来么?”
“自然。怎么,你要下去捞?”
慕琬撇撇嘴,没说话。她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
“我乃役魔一脉,自然有式神相伴。除了血脉赋予的天狗,还有两位式神相伴。一个是我曾收服的,另一个是师兄赠予我的……名曰寒水姬,是精通水性的妖怪。”
“嚯,有这种好东西不早点拿出来?”
施无弃开着玩笑,慕琬没理她。阿鸾看着她,听见她说是她师兄给她的时候,就懂了大概。她或许是不想太高调,也不想将师兄嘱托的式神随便显出来……这说起来有些复杂,但黛鸾竟觉得,自己确乎是能理解她的。
山海望着她,轻声说:“你若愿意,明天,再带着式神试上一试。”
“好。只是简姑娘,不知道何时能醒来……”
知府也正愁眉苦脸地嘀咕着。
“这不行啊,衙门也要关门儿的……”
这时候,剪娘忽然睁开了眼。
一群人赶紧围上来,她颤了颤嘴唇,僵着脸,半晌吐出一个字来。
“该。”
他们懵了。
阿鸾端了温水放到一边,小心扶她起来,再把杯子递给她。
“您这话……怎么说?”
剪娘接过杯子,眼神空空的。
“他该……死得好啊,真好……男人没谁是个东西。”
屋内数人膝盖隐隐作痛,但又不便说。
“我看简姑娘别是吓到了,心绪不大稳定。”
慕琬小声给山海嘀咕,山海微微点头,但追问下去:
“敢问您何出此言?是否知道些什么,也方便我们断了案,以慰您相公在天之灵。”
“屁!”剪娘漂漂亮亮的小脸蛋儿从苍白变得微红,怕是情绪有些激动,“他就该死。他骗我!这个狗东西,早就有家了,还有两个孩子!我他妈真是瞎了眼陪他睡!短命鬼,死得好啊!”
先前文弱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