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但在事件主人的脑海里或许不是藏得最深的部分。它们之间有某种断层,若想弄清楚,必须更深入才行。
盆里的针早已经指向了谢辙。说实话,寒觞有些担心他们了。谢辙的反应还好,勉强算得上平静,只是眉头紧紧锁着,烧火棍也撬不开。叶聆鹓紧张极了,坐立难安,寒觞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只知道她状态很差。冷汗涔涔,周身微颤,若不是担心打断这场不知名的仪式,寒觞可真想让他们停下。更要命的是那孩子,虽然不流汗也不发抖,整个人周身上下都血色全无。他的手、脸,都苍白得过分,简直像因失血而死的尸体一般骇人。
最后一根香燃尽了,他来到枫的身后。寒觞稍有迟疑,将香灰洒在水中,轻点了一下这小男孩的头。针猝然指向他的方向,与此同时,他忽然倒在地上。
不远处的板凳被摔倒的寒觞推开,他发出惊呼,似乎有些痛苦。几乎同时,桌边的三个人睁开了眼,望向那突如其来的声源。意外发生了,钟离寒觞像是进入了某种幻境,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却又倒下,反复数次。聆鹓想要站起来,谢辙忽然厉声制止,吓得她将双手与另外两人攥得更紧。她还没敢说,其实她睁开眼不是因为寒觞闹出的动静……而是在那之前的转瞬即逝的错觉。
那错觉吓到她了。在眼前一闪而过的……好像一个红色的厉鬼。
叶聆鹓没能看清那鬼魂的面貌,只知道是漆黑的长发,与鲜红的长衣。但寒觞的异样打断了仪式。他有些痛苦地抓住炕上的被褥,仿佛在进行一场自我意识的斗争。桌上的针不断地颤抖,无序地旋转,看上去像一只被困住的无头苍蝇。聆鹓害怕极了,却仍不敢轻举妄动,直到那根针完全停下来,寒觞才真正站直了身子。
“……好了,可以松手了。”
谢辙的一句话像是解开枷锁的钥匙,叶聆鹓觉得浑身一阵轻松。谢辙将陶盆拉到面前,拿起那根沾着水与香灰的针。它原本是普通的银白色,被他拿起来的一瞬,忽然像碳化了似的,变为漆黑的粉末,散落在这空荡荡的碗中。
叶聆鹓没有时间顾及这个。她跑过去搀扶寒觞,让他坐在炕边休息。
“怎么了?”她面露担忧,“你也看到了什么吗?”
“……抱歉。打断你们的仪式,并非我意。这是我个人的问题……我看到火。”
“我也看到了。”坐在那里的谢辙如是说。
“火?”
叶聆鹓不太肯定,她只在第一个场景中见到了熊熊燃烧的篝火。还没人提到那红色的幽灵,难道是因为……他们看到的东西并不完全一样?
“我怕火。真的很对不起。”寒觞再次道歉。这样诚恳的态度,反而令旁人觉得奇怪。
“你说的好像是真的。”谢辙终于看向他,“这倒是新鲜。你怕火?灶火炉火篝火,都不见你露怯,这可也不像是动物对火原始的恐惧。”
寒觞的气息尚未平稳。他努力自我调节,同时慢慢将视线挪到枫的脸上。结束了这场法术之后,他的脸上勉强恢复了血色——虽然原先的脸色也并不多么红润就是了。小男孩紧闭着口,不像是打算说些什么的样子,可显然,他一定忆起了什么。寒觞暂时没有去提枫的事情,而是为自己的异常做出解说。
“我……好吧,也许算不上怕。我只是不喜欢火,不喜欢明火。流淌的熔岩,未熄的余烬、迸溅的星火,这些都并不能真正吓到我,我反而很是喜欢。只是那般接天连地的火……会让我感到很不适。抱歉,这和我的一些经历有关。以后有机会的话……大概会说给你们。”
“随你吧,你真诚与否,都没什么太大的影响。”谢辙不以为然。
叶聆鹓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她说,她并没有看到寒觞所言的“接天连地的火”,但她暂时还没提起那个红色的鬼魂。谢辙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