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看向桌子对面。所幸那两位姑娘正聊得兴起,没谁注意到他俩的小动作。阿淼不喜欢他们头上的红点,干脆躲进三味线里了。
“你感觉怎么样?”聆鹓这么问弥音。
“你指什么?”
聆鹓挠了挠朱砂周围的皮肤,犹豫着说:“我觉得……有点儿痒。你不痒么?”
“我没有……你该不会是得癣了吧?”
“那、那是什么病?是不是得了就不会好的皮肤病?”
“也没那么吓人。不是所有癣都那么严重,有些是到了春天吸多花粉也会得的癣,还有些,是不能吃特定的蔬果。有的人连吃鸡蛋都得癣呢。”
“我是对朱砂,还是血……唉,这可怎么办?我现在不光觉得痒,还有点儿烫,感觉有谁拿火折子戳我脑门一样!”
“这我也不清楚了。最好的办法是拿清水洗一洗,可是在这绾龙城……”
看两个姑娘聊天的语气甚是严肃,寒觞多嘴问了一句:
“咋的了?”
“叶姑娘的皮肤好像不能适应这个红点儿,但是不敢洗……”
“哎呀,这可怎么办?要不我现在去药房一趟?”
“别别别,”聆鹓连连摆手,“不用什么事儿都这么麻烦你们的。我也不是特别难受,能忍过去的,不要在这种小事上费心呀。”
“这话说的,这事儿怎么就小了?”
话虽这么说,但寒觞看她确实没什么太大毛病,刚站起来便慢慢坐了回去。谢辙一直没说话,估计是在琢磨什么办法。聆鹓现在动不动隔着纱布去挠手腕的痒,可能伤口开始愈合了。这种时候,皮肤总是像有蚁群爬过一样酥痒,让人难以忍受。
他们吃了顿稍微丰盛些的饭。除了每人一小碗特色拌面,还多点了两个菜,一荤一素,外加一盆鲜香的鱼汤。价格说贵不贵,说便宜不便宜,但每道菜都令人回味无穷。这就是街边小吃的魅力了,若是携重金去那些知名的酒楼,反而尝不出这种滋味来。
正是饭点儿,店里人手不够,喊了半天小二也顾不过来。于是聆鹓站起身主动去柜台算钱了,弥音倒是没有动。寒觞不避讳她,当面晃了晃谢辙,直言道:
“想想办法啊老谢!”
“我不老,”谢辙第一万次皱着眉,义正辞严地反驳,“还有,我能有什么办法?”
薛弥音觉得奇怪,眼睛直愣愣看着两人。
“不能再这么和叶姑娘骗吃骗喝了!见到云外镜之后,可要好好将她送回去。就算是我蹭吃蹭喝这么一路,良心也会感到愧疚的!”
“知道了知道了!可什么辟邪的办法他们再清楚不过,我还有什么主意能拿出来?”
“你可是阴阳师!阴阳师怎么都有办法的!”
话音刚落,他们觉得店里稍微安静了些许。
这可有点让人毛骨悚然。三个人悄悄打量四下,发现所有附近听到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们。很快,有远一些地方的人也看了过来,不知在寻思什么。从他们的眼里看不出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这个群体行为有些反常。这时候,刚收完钱的账房忽然拿着账本跑向这里,聆鹓一头雾水地挤开人群,追了过来。
“你是阴阳师?”
年轻的账房有些兴奋,他直勾勾盯着谢辙的嘴,等待他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呃,是……”
“娘!这儿有阴阳师!快告诉衙门去!!”
账房忽然发出震天响的吼声,这下整家店都听的是一清二楚。更持久的沉默之后,店内忽然爆发出更大声的议论,无非是在讨论这一桌人,尤其是最其貌不扬守口如瓶的小伙子,他竟是个阴阳师呢!仔细一看也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