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法都不同,鲛人的寿命从来不能按一岁顶几岁的算法来——在他们幼年、青年、中年、老年,都要以不同的比例换算。”

    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无所不知的优越,虽然长了见识,但泷邈高兴不起来。卯月君还说那鲛人可能与阴阳往涧有关,按照那个龙族的说法,他们二人可能认识。既然机缘巧合与自己相遇,有机会便转告神无君此事吧。

    “神无君?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轮到你提问了吗?”

    泷邈欲言又止。他再度更改了对这位妖怪的认知。不如说,这股莫名的敌意已经开始令他感到匪夷所思。而卯月君总是那样和善,对他的无礼以忽略而包容,仍是一副温吞的姿态。而这妖怪对她的态度呢,又是带着恭谦的。难道这家伙不喜欢同类吗?泷邈是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是这个态度。

    卯月君不是也没见过吗?怎么光说我。尽管他很想这么问,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尤其看在卯月君的面子上,泷邈并不做声了。

    “那龙族是从九天国来的。”妖怪说,“我的父亲也从那里来。”

    卯月君微微点头道:“令尊少说也千余岁了呢。说不定这些事,他还知道些。”

    “我的父亲已经过世了。不然我大约也是会直接问他的。”

    “喔……抱歉。我该想到的。”卯月君露出一个善意而歉疚的笑来。

    “没关系,这是很久前的事了。神鸟迦楼罗殒身后,人类开始对残余的妖鸟一族进行迫害……很不幸,我父亲就是神鸟的手下,是修炼成妖的蓝孔雀。他从南国逃到这片大陆,险些脱了一层皮。当时他的许多同胞都未能幸免。尤其是对鸟神大人祈愿,借过如意珠的,人类甚至像妖怪吃人一样反过来吃掉他们……就仿佛自己能得到这份力量一样。”

    “人类是这样的,”卯月君平静地说,仿佛自己不是其中一员,“不过,如意珠因祈愿诞生同等的诅咒,已经侵入迦楼罗的亡骸,自生前就由他一人承担了。”

    “确实如此。不过听说他的心脏是纯净的琉璃,能净化一切灾厄,也不知是真是假。我父亲逃亡这片大陆的南方,在山涧中与我的母亲相遇——她是绿孔雀修炼而来。”

    原来他是个混血,而且算个妖二代呢。像这样的妖异,也难怪优越。自己不用经历什么修炼的苦处,与生俱来就拥有强大的妖力。在人与各种禽兽之中,血缘关系越远,生下的后代越是健康强大,这是自然的法则。所以,这家伙恐怕天生就没吃过苦头,是个成长之路顺风顺水的大少爷。既然他父亲曾遭受苦难,保不齐有些宠溺。不过,说不定也对他的教育有些好处,不然他也无法率领一方水土的妖怪。大概吧……这些都是猜测,毕竟泷邈也不知道他带领的那片区域,妖怪们生活得如何,他是不是很有威严——说不定是继承母亲的地盘和子民呢。算啦,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我母亲一族,在当地也过得很糟。许多人知道有南国妖鸟逃往此地,不分青红皂白地滥捕滥杀。即便没有这档子事,绿孔雀也常被捕捉,作为贡品献给人类的王公贵族,永远失去自由。所以,我对人类可是很难喜欢起来的。”他的视线斜向泷邈,不知是无意的还是在暗示什么。他顿了顿,接着说:“凡事都有例外,我父亲教育我,不能总是满足于自己现在的优秀,更应向各个种族的强者虚心学习,而这并不止是妖术方面,还有很多我所欠缺的。我知我心高气傲,有些六道无常也是入不了眼的——唯独您值得我百般尊敬。”

    卯月君微笑着,不知心里对这番恭维做何评价,但至少看上去欣然接受了。泷邈感觉很别扭,但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对了,差点忘记说,”卯月君伸出一只手示意泷邈的方向,“我介绍过他了,他便是泷邈,是白鹭一族。这位公子名孔令北,是……”

    孔令北难得主动打断了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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