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了解我一样。”
“我不了解你,抱歉啦,我对你的了解真的很有限。我所知道的,只有你拥有某个法器,和你将近五百年尸身不腐的事。”
尸身。这真不是个好听的词汇,但忱星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不过那张冷漠的脸庞隐藏在纱幕之下,无法窥探,无从猜测。叶吟鹓对这个形容感到不适,但她希望这仅仅只是个形容,而不是某种事实的陈述。
但……或许正是。她的心脏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无机的宝石。如此一来,她还真的能被定义为人类吗?这不好说。但吟鹓却相信,她也并不属于妖怪的范畴。
“我们走吧。”魉蛇突然转身对弥音伸出手,“其实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传言中这位行尸走肉的实力。很强!我说不定打不过,所以我认输。我们走吧。”
的确没必要留在这里了,现在对吟鹓下手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弥音伸出手,让友人将她拉起来。她身上的肌肉还是能在被拽起的瞬间感到疼痛,或许还要缓好长一阵子。魉蛇当真打不过她吗?弥音不知道,毕竟她通过观战感受到,两人的实力应该不相上下,除非某一方仍有所保留。反正,她们都没有使出全力,这本身就不是一场正儿八经的对战,而是毫无缘由的奇袭。
“感谢那边的姑娘吧!若是没有她,我们可能就不会这么轻易地走掉了。”
魉蛇突然指向吟鹓,她一惊,随即魉蛇给她鞠了一躬,但弥音没有动。她这话说的没错,但弥音也知道,若没有她,她们根本不会对忱星发动攻击。虽然听魉蛇的说法,忱星带着某种法器,可不知是出于对实力的权衡还是法器作用的评估,她的朋友没有兴趣。
“你……不会说话,是吗?”
弥音突然对那边的吟鹓说话,忱星和魉蛇都望向她。但她并不害怕,只是等待吟鹓的回答。突然被提及,吟鹓感到惊讶,但也没有觉得恐怖,仅仅有些犹豫罢了。不多时,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这个提问。
“你永远地失去你的声音了。”
这话说出口时,弥音自己也有些意外。
为什么想说这种话?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为什么偏偏是这种话?她不知道,但她心里有这样的本能。像是一种预言,或者一种诅咒,它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这股力量漫上喉头,让她不吐不快。虽然有些恶毒,但说出口后,弥音竟觉得轻松了很多。感觉就像是周身的妖力不受控制地积攒起来,如箭在弦。
这话当然令吟鹓觉得不舒服,她皱起眉,有些怨恨,又有些无奈。她能做什么呢?自然什么也做不了,连痛骂两声也没有能力。她一旁的忱星攥紧了刀柄,似是某种威胁。唯独魉蛇有些欣喜,那愉快的神色让弥音觉得奇怪。但魉蛇立刻推着她的后背,作势离开此地,口中还不断念叨着:
“哎呀哎呀,可别放在心上,我朋友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再见啦!”
虽然这的确可以被视为一种恶毒的挑衅,但局面并未被激化。即使留给忱星的是两个远去的背影,她也并没有赶尽杀绝。不知她确实并非好战之人,还是为了不离吟鹓太远才没有行动。直到她们彻底离开了忱星与吟鹓的视线,后者才放松下来,长吁一口气。
天色渐晚,两人又沿着河走了一阵。忱星又恢复了先前的沉默,一路上一言不发,吟鹓早已经习惯了。她当然不知道,其实一开始并非是魉蛇要袭击忱星,而是弥音对她存有敌意。天彻底黑下来后,她们找到一棵高大的树,并在下方生火,准备再应付一夜。吟鹓在河边简单地洗了脸,在篝火边烤干时,忱星突然开口了。
“白天出现的两个人,都是恶使。”
有些犯困的吟鹓忽然清醒了些。
“一个是两舌之恶使。即便她并非故意挑拨离间,也会无意地说出令人相互怀疑、拉开距离的话来。你信不信都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