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反而让我躲起来睡觉?”

    皎沫立刻打圆场道:“不是多大的事。没关系,既然问萤姑娘想去,就一起去吧。”

    寒觞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四人就这样来到街上。小镇的夜色很美,天空很干净,虽然看不到月亮,星星却无比璀璨。尽管夏夜还是有些温热,但相较正午,已经足以令人觉得身心愉悦。若是他们没什么严肃的任务,心情就更轻松了。

    过了许久,皎沫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们白天……走了这么久吗?”

    “夜里行人更少,我们不是该快点儿到么?”

    “走了这么久,那黑烟的确还离得那样远。”

    几人议论起来,唯独谢辙并不言语。他们仍朝着那个方向去,并且对周遭的景色多加留意。最终他们发现,不论走了多久,都会绕到先前走过的地方。

    “鬼打墙?”

    “若是鬼打墙,我应当能看出来。”谢辙说,“我怀疑,不知何时起,我们就进入了另一个结界中。”

    “什么时候?!怎会如此……”问萤攥紧了兄长的手臂,不安地说,“我也精于迷魂阵法,却瞧不出这之中有什么问题。”

    寒觞已将手挪到武器边上。他与大家一面走,一面细细聆听。一杯茶的工夫后,他停下脚步,对友人们说:

    “不必再走了。老谢说得对,这里是独立的结界。一般的镇子入了夜,能听到人们的鼾声或是儿童的啼哭。白天你们也见了,家家户户都养了看门的狗,我们路过不少人家却没有一只狗叫喊。也就是说,这里除了我们,没有任何活物。”

    谢辙的眼不断地四下扫视,对附近加以观察,说道:“的确,现下仅有我们四人。远处的那个黑烟,大概只是个诱饵……想将我们骗过去。”

    “谁会这么做?那个老家伙吗?”问萤说,“那他为什么不白天就对我们出手?”

    寒觞认为,可能是白天街上人多,若是里面打起来,容易吸引镇民的注意。但这也没有什么说服力,毕竟到了晚上,那么大的动静就不会有人听见?而且在他的工作间内打起来不是明智的事,万一破坏了他的作品和工具,对他来说没有好处。

    “我在想一件事……”谢辙的表情有些难看。

    “怎么?”

    “那解体师对我们说了这么多情报,也许并不是没将我们放在眼里。说不准,他一开始就看出了我们的意图。毕竟我们一来是外地人,二来也无事求他,只是从账房那里套话时编过一个说辞。第三,则是在他表明自己无庸氏的身份时,我们所展现的敌意……”

    “我还在想,你们何时才能反应过来呢。”

    熟悉的嗓音!谢辙与寒觞几乎同时抽出腰间佩剑,两人分别将剑亮向街道不同的方向。皎沫与问萤左顾右盼,试图寻找声音的主人。但这声音行踪不定,像是从四面八方来,让人分辨不清。每个人都格外警惕,也格外紧张。

    这时,问萤注意到远处那袅袅的黑烟改变了形状。它从先前的笔直变得扭曲,变得弯弯绕绕,像是烟柱里住了条活蛇。突然,那团烟雾膨胀了数倍,像是憋着的一口气被全部吐出来,大量黑烟直奔天际。她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黑烟消失的高空突然出现一个黑点,并迅速朝这边飞奔而来。它越近,形状便愈发清晰。

    是魇天狗!

    寒觞竖起耳朵,一把将问萤扯到身后去,自己换到她的方向直面那疾驰而来的天狗。他微侧手腕,剑身从剑锷开始泛起熟悉的红光,这截金属又成了正在锤炼般的模样。问萤吓了一跳,因为她一直以为佩在兄长腰上的是一柄短剑,现在为何成了长剑的样子?还没来得及多想,寒觞将剑用力一挥,一道赤色的弧形烈焰甩向了那黑色的天狗。它口吐毒气,烈焰将其点燃,在地面的四人与天狗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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