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怕的呢?想到这儿,她全身都放松下来。她瘫倒在地上堆起来的毯子间,竟觉得浑身各处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疼痛。或许身体早就过载了,只是现在才敢让疼痛浮现。
“我知你口不能言。你安心待在这里,屋子设置了结界,不会有事。外面很乱,气味混杂,足以混淆视听。”
难怪那微光将整个屋子的地面、墙壁、天花板都掠过之后,她就完全听不到外面嘈杂的声响了。她点点头,然后环顾四周查看室内的环境。这应该是一处荒废的空屋,里面所有家具都被撤走了,地上还留着几处方方正正的没有尘土的轮廓,看得出曾经的陈设。地上虽然是脏的,堆在这儿的毯子倒都干净,就是有些旧了。到这个时候,吟鹓绝不挑剔。
地上的蜡烛静静地燃烧着。神无君走向门口,站在门侧,双手抱臂并随意倚靠在那里。他略微侧过头,似乎在注意着门外的动静。吟鹓想站起来,但毯子实在太柔软,身子又太沉重,她略微挣扎了一下便不想动了。但她依然警觉,双目也一动不动盯着门的方向。这屋里也有窗户,但被厚厚的宣纸糊起来了,边缘还帖了不少符咒,应当是用来维持结界的。
神无君注意到她的紧张。他绝不是话多的人,但在这个开不了口的姑娘面前,他愿意做一定程度的妥协。
“那是个恶使——人变的一种妖怪。我跟他有点儿个人恩怨。虽然是他单方面这么觉得的……”神无君解释道,“不过事到如今,就当是双方的责任罢。”
对吟鹓来说,这实在是有些费解。虽然她依稀记得聆鹓有说过这么一段儿事,但她的故事太多、太精彩,细掰每一个都只是一笔带过似的。至于这两人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吟鹓就不清楚了,她没法儿打听这事。
她看向神无君的目光算不上好奇。她知道,不该打听的事少打听。但她还是有些担心。看样子,神无君似乎不打算和那恶使交手,否则不会将她藏在这里。他若要出去,自己的藏身之所也会暴露。她不知自己该在这里待多久才算得上安全。但既然神无君在,他心里一定是有数的。
说来,那个恶使是怎么追过来的?她很快回想起来,并摊开始终紧攥的手。那枚埙还安然无恙地躺在她的掌心,就是沾了些汗,烛光下显得亮晶晶的。
“那是个招惹麻烦的东西。”神无君远远看着说,“啊,别紧张,我不会问你看的。这玩意儿我熟,当年还是我带回来的。我不问你是从哪儿弄来的。看你这面相,我就觉得与我之前见过一丫头是亲戚。”
吟鹓的身子微微坐直了些,她恢复了一点体力。这么做不是为了显示一种正式,只是她在刚才那一瞬很想站起来。她又低头看了看埙,指着它,又指了指自己的嘴,面露困惑。这意思很明确了,她想质疑这东西的真实性。毕竟她刚才可是吹响了它,还疑似因此引来了不该引来的妖怪。
神无君平淡地说:“是不是假货,隔着老远我便能看出来。一般人确实吹不响,毕竟那是来自天界的东西。但你可以,我想应该是有什么缘由……我听说了,你的前世是迦陵频伽。虽然那也是个半妖,和什么天神无关,却是唱歌的好手。说不定这二者间有什么关系,何况你灵根不错,可惜没在好时候遇到一个好师父。不过,我在想……”
他停顿了一阵,吟鹓好奇地看着他。屋里很安静,吟鹓都快忘记莺月君方才是出现过的。可她现在去哪儿了?难道她不想直接与神无君打交道么?神无君目前也没有追问那个“叛徒”的事,看样子,他不知道也说不定。
“尹归鸿盯上的,应该不是这玩意本身。这些法器害得他家破人亡,很难说他对这些东西的态度。但你能吹响它,还吹得不错这件事……确实令人担忧。哪怕他这次没抓住你,可消息却传了出去,你也会惹来大麻烦的。不论是人,还是妖怪,都可能成为你的威胁。”
至于其中的原因有很多,神无君不需要一一解释,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