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吧?”
霜月君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但她自己解释不清的事,她也不想仓促地说出口。
“我不会轻易对他发表评价,毕竟他也曾经帮过我——身为人类时的我。我与他不同,我必须守护好这件东西,不让它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风。你可知我为何要找到你?你的确有能力,也算是配得上这把妖刀。但你算不上真正正直的人。说难听话,倘若有朝一日你沦为妖物,这东西在你手里,便比在任何人手里都要可怕。”
“可你并不能让它发挥出最好的作用,那它便如死灰一般毫无价值。你知道么?我时常能听到封魔刃的低语。它在……呼唤我,呼唤我将它拔出鞘来。但它尚没有认可我,因为我还不够强大。即便是那个人,也会为此失望的吧,对你,对我。而你假定我——认为我会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成为妖物。你大可以直言,担心我沦为……名为邪见的恶使。”
“你……”
“我倒是见过一个奇奇怪怪的姑娘。她的灵力异常可怕。虽说她并未与我为敌,但我仍能感受到她身上灼热的——恶意。那种灼灼燃烧的,几乎要焚尽一切的来自地狱似的火焰。不过我不在乎,她好像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攻击性。我倒是觉得,她比我更值得你们关注。”
“并非没有怀疑过。但是,她是个妖怪,这点已经……让一些无常鬼证实了。”
“哦,那真可惜。”
很难说隗冬临在可惜什么。大概率,是在遗憾她没能成为自己的挡箭牌吧。
隗冬临又淡漠地说:“说起来,你不是……在忙其他的事吗?如月君的事,对吧?那边怎么样了?看你这副模样,也不像是有什么好消息。”
“……你怎么知道?”
“混迹江湖的人,总有自己的手段。”
“虽然与你无关,但告诉你也无妨。的确,我们失败了,如月君没能恢复意识。不过我希望你告诉我,这件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是我打碎的她。”
“什么?!”
霜月君无法形容自己的震惊。那一刻,她从头到脚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呢?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以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将一个六道无常打成那副模样……还让残肢漂泊在六道之中。她有想过,如月君可能是在六道灵脉里被袭击的,但具体的凶手与方法,她一直没能有个具体的思路。
“你果然与恶使有所勾结?!”半晌,她才喊出这样的话,“你、你和无庸蓝……”
“等下,我和这家伙可不认识。我不喜欢与权贵有所往来,哪怕是声称自己不喜欢权力的人。呃,提起来还有点恶心。话说明白,我也只是拿钱办事。是一个带着尸体的姑娘找到的我,与我提到这么一回事。我也在想,究竟做到什么地步,六道无常才能迎来……真正的死亡。我确实很感兴趣,所以就这么做了,甚至没有索要报酬。”
“带着尸体的……”
“啊——这么说来,她好像确实是恶使吧。怎么说?我好像是,洗不清了?”
“你为何要与六道无常作对?当你摆明了这般立场,不论你动机如何,若说出去,你便再无脱罪的可能!迄今为止你尚未做过出格的事,但若是……”
霜月君说着,手中攥紧了伞柄。她意识到,很多事比她想的更加复杂,尽管所谓的动机听起来简单得离谱。该怎么做?她感觉自己完全无法做出判断。
“那……让你说不出去,不就行了?”
隗冬临完全转过身来,月亮将她的影子照成细细一缕,掠过地上冷冰冰的尸体。那些尸体的脸色在月光的洗礼下是那样瘆白,先前的红润完全被盖住了。一张朝着霜月君的、嘴巴微张的死人脸,就像是在对她说“快逃”。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