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闪动了一下。他与这个女人见过么?他对自己的记忆不太肯定。近些天来,他总是很容易忘记琐碎的事。不过这无伤大雅,重要的东西他始终铭记于心。而重中之重便是他那仇人的模样。即便对方灰飞烟灭,他也能从残渣里认出这可恶的影子。

    不过当下好像有人插队了。

    “忱星?”

    “是啊。免得介绍可真是省了我很多时间。”

    让朽月君将自己的废话删去,重新整合自己要表述的事,这比什么都更节省时间。但继续与他计较下去没有意义,只是浪费生命罢了,尹归鸿在与他无数次交流中早就认清这点。

    “我知你拿我当刀使。”

    “我给你这把刀,你便该履行它的义务,是不是?不然你还给我。反正,我们当初所约定的也只是暂借罢了。这话可是你说的,别忘了。”

    尹归鸿还真险些忘了呢。可是人向来是食髓知味的。得知了强大力量的滋味有多么令人潸然泪下,他便再也不想放手了。他与这把无情的兵器心意相通,它似乎生来就是该属于自己的造物。但他多少还是不甘心的,便回应道:

    “虽说不是不行,可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属于你自己的理由。否则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你指哪儿我便打哪儿,你说杀谁我便杀谁,也太顺你的心意了。”

    “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你都学会和我开条件了!不过我的理由,至少不会害你,告诉你也无妨。的确,一方面劝你铲除一个隐患,这是诚心实意为了你好。这个女人行走江湖数百年,虽说干过许多昧着良心的事——毕竟,她骨子里是个商人。可话说回来,她实际上也做了不少为人赞颂的善事呢……例如,降妖除魔之类的?至于你在她眼里是人还是妖魔,这种事谁说得清楚?说不是——我是说,指不定,她就曾以你为目标过?”

    “说了半晌,尽是废话。”

    说罢,尹归鸿站起身来,将烬灭牙收入刀鞘,准备转身离去。而在他转身以前,朽月君的剑又架在他的肩上。虽然它还未燃起,但散发的热量足以令人感到刺痛。

    “你威胁我?”

    “你可真没耐心呐。”朽月君拖着长腔说,“这不正要说到了么?我先前会了会这个女人,结果被水无君打断了,真是扫兴。她是个值得被视为对手的人,几百年来,因为她行事低调,以至于我们都有些疏忽。她是被视为最有可能成为邪见之恶使的人……之一。虽说有些累人,但既然是工作,我还是会干。像是其他同僚那些毫无效率的方式,不过是自我感动,令我觉得反胃无比。”

    “呵呵。”尹归鸿冷笑两声,“真有意思,你是让我——我一个恶使——去做善事?去完成你们那个什么阎罗魔的任务?你受制于人,我可没有。今天这话说出去,真是要让世人都笑掉大牙。凭你的口舌,就不能将其美化一下,说得更令我信服?”

    “哈!有时候,工作就该采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将所有值得怀疑的目标斩尽杀绝。这听起来很麻烦,但做起来其实很轻松呢。尤其是对你来说,是吧?何况当年……神无君不正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你们么?”

    朽月君还当真采用了他的建议。如他预想的一样,尹归鸿的眼神在瞬间凛冽许多。朽月君不禁感到一丝好笑,但还不至于让他笑得很大声。他接着说道:

    “除此之外,还有些私人的原因便是。虽然与你无关,你甚至没听说过……在殁影阁,曾有一位美丽的偶人,专为其他偶人修胚上妆。不过它空有美丽的躯壳,并没有一颗属于人类或者属于妖怪的心脏。这样没有自我意志的家伙,却在某天从殁影阁出逃了。这个故事很有趣吧?至少我觉得有趣。而如今,我有一个更有趣的想法:若是将能使人起死回生的、净化一切污秽与诅咒的琉璃心,放入那个空荡荡的躯壳之中,能引发怎样的骚乱和闹剧?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很诱人,你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