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不知名的森林。缅怀之后,还要想到奶奶如今是怎样生活的。万仞山仍有不少生灵,他们都受过奶奶的庇护,也都会在她独身一人时多加关照。在那种地方,也从不会有外物打扰清净。

    除了……一个已经打扰过的人,一个女人。她夺走了重要的东西,怕是会对山间的灵场产生一些影响。这些,寒觞和问萤都没亲眼见过,只能猜测。如今家里是什么模样,他们几乎不敢细想。平时光顾着在这样那样的事上奔波,很难忆起家人,想来有几分沉重的惭愧。本应当是不至于出事的,可神无君这样说了,让他们多少有点担心。

    都说他是无心之人——当真没有心脏的人。他真的有感情么?还是仅仅靠一些经验,去劝诫他们的呢?这样很难让人不去怀疑,山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神无君倒也不搪塞什么,他坦言,的确有些风声,说山中会有变故。他们还是尽早确定奶奶的安全,万不得已,设法搬离此地吧。

    当然,这一切只是神无君的推测。值得觊觎的天泉眼已被隗冬临夺去,山中会发生生态的变故,是必然的。但不论如何,都不该有什么值得那两个恶使回去的地方。那么他所能想到的便只有一件事:恐怕她们会将目标投向寒觞与问萤的奶奶。至于为什么,他暂时想不出合理的解释,百骸主提供的情报有限。不过,事态并不是那样紧急的,否则他定会明说。想必是通过她们曾经的贴身之物,或是法器香炉看到了什么,才加以透露。但他也明白,许多事不能横加干涉,否则怕会招致“破理”的祸患。

    但,那两个妖怪定不是狐狸奶奶的对手。神无君知道她是什么人。

    “你的手,没什么事吧?”

    神无君突然问聆鹓。

    聆鹓正给庭院点灯,先是没反应过来神无君是在说她,愣了一下,才知道是叫自己呢。她便说:“唔,都还好,没什么大碍。当时……也真的吓我一跳呢。”

    提到这件事,谢辙才转过头看向那边。她端了桌上的烛台,刚引燃一旁的挂灯。关于她的手,他们也是在事后谈过的。那些影子很容易让他们联想到鬼仙姑的力量,而上一次,他们收到鬼仙姑的信时,确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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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有那么一段儿虫似的影子,不知怎么就与聆鹓的手相融。

    说实话,反应过来以后,着实令人不安。虽然在那个紧要关头,鬼仙姑留下的法术救了她一命。可强大的力量终归令人忌惮,一来聆鹓自己都不认为有驾驭它的能力,二来,这不明不白的力量,实在让人觉得可怕。若是有一天它不受控制又该如何?她好不容易忘记自己的手受过那样的“伤”,如今又被深刻地提醒了。

    “一般人的身体,无法接受那种非人的力量。”神无君看着她的手说,“但你身体的一部分可以。我看了半晌,还是明白地告诉你吧。或许你自己也不曾注意,你的手再这样下去,是会被不属于你的灵力烧尽的。我知龙族的眷属——归海氏曾予你点化,但他可并不知道人类的身躯有多脆弱,能不能承受这些都要另说。疫病也封存在你的体内,你若想活着,迟早有一天要废掉这条胳膊。而鬼仙姑做了什么?她的影子在你的手臂里扎根。我清楚地看见,那些影子的脉络渗透你右臂的每一处筋脉,又在肩部如树根般驻扎在你的身躯。如此一来,你的手臂兴许是能保住的——但那之中的不祥之物是否会蔓延到身躯里,都是未知数。毕竟……你还遭遇过不同寻常的绑架,连我也看不明白你体内的灵路了。”

    他的话太过突然,让聆鹓直接呆在原地,蜡油落到手上都不曾感到灼热。谢辙见状一把夺下蜡烛,重新摆回桌上,可他心中的惊讶不比聆鹓要少的,寒觞与问萤自然也是。他们都是信任神无君的,知道他不会开莫名其妙的玩笑,可这样的说法实在过于唐突,过于骇人。

    “这些人一个两个都是怎么回事?!”问萤明显恼怒了,“自顾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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