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欲行掩人耳目之事。

    结界启动以后,皋月君的心腹手下也的确在结界之中,不曾离开,也无法离开。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留在里面。按理说,他们五个妖怪,每一个都有些自己的营生要做。即便离殁影阁再近,至少也在广袤的青璃泽上,按理说若有什么大计划,五人都该在场才对。可有一人仍流落在外,那便是蝎妖解烟。可能是她离得太远,也可能计划并不需要她留在殁影阁,甚至故意让她在外界对接。当然,这是不亲口去问,就无法确定的事。

    同样无法确定的,是另外两个恶使的行动。他们原本都该在殁影阁的管控范围内才对。恶口之恶使,现名为缒乌,如今与挚友佘氿相距甚远,这让人难免觉得不可思议。另外与殁影阁往来密切,甚至受雇于此的盗之恶使,叶雪词,也不该在外游荡如此之久。

    “叶雪词算是被神无君‘请’走的,”施无弃回忆道,“她为皎沫调查钟离温酒的事离开。但那之后,她也是回不去的。有确切的消息,便是她当真没再回去。而按照皎沫所言,至少在那个时候,就连神无君也不曾从她身上察觉到什么异常。”

    “而缒乌是自作主张离开的。”极月君说,“听水无君的意思,他是为了了却自己前世的旧怨,才去找吟鹓姑娘的麻烦。也就是说,现在仍没有可靠的线索判断殁影阁的意图。”

    山海端起茶杯,犹豫着说:“朽月君也一无所知,至少他是这样声称的。他表示,他知道解烟的行踪,会亲自去找她问话。他与阁主是百年的故交,但对各自的事并不过问。过往的很多情况也证实了这一点。不过有这样一件事,他坦言与皋月君有所联合。”

    “什么事?”

    “他毫不顾忌暴露自己的目的——他想要引荐新的六道无常。这一点,极月君也当是知道的。”极月君点了点头后,山海继续说:“现今有所空缺之位,是四月的卯月君、七月的凉月君、八月的叶月君与十一月的霜月君。二月的如月君之位,暂在诸位的努力下保住了席位。他若要扩充势力,引荐新的无常,那便证明……”

    “他会在某月置她于死地。”

    当下的三人仅剩沉默。有些话不顺着推理下去是想不明白的。可既然已经思考到了这一层,那么结论便显而易见。可成为六道无常的具体条件是什么,这很难说——不如说十分主观,只有那位大人认定的才是。难道说朽月君需求六道神兵与此有关吗?

    “八月就要结束了……若是余下几日还未有行动,便要到十一月去。但他的行踪我们确乎是分不出人手窥视了。光是人间的琐事,凭我们余下几人本就疲于招架。”

    “他的这个计划,是皋月君知道的,并且提供了帮助。具体是什么我们暂时不得而知,只能确信他们定有联系。但殁影阁张开影的结界这件事,也在朽月君的意料之外。他与我们一样都被蒙在鼓里。他不清楚那边有什么计划,只是不想让那些事影响到他自己的。殁影阁的影子,严格来说并不是什么常规的结界,因此就连降魔杵也无从破解。因为比起将其与外界隔离开来,当下的状态更像是它活过来,藏匿于无人知晓的阴影之中。”

    “这便是……你愿意相信他的理由吗?”

    “理由之一。他虽然狡诈,却很务实,不会轻率地暴露自己拿捏不准的事。最主要的,是他所告诉我寻找殁影阁的办法。”

    “什么办法?”

    在施无弃的注视下,山海缓缓取出一个什么东西的残片。待施无弃看清楚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极月君感到些许困惑。他伸出手,山海将那碎片交到他的手里。极月君微微攥紧手心,感知到了这不规则的轮廓。

    “……云外镜?”

    它已经被火烧得扭曲,边缘不再锋利,色彩斑斓又浑浊。但毫无疑问,这的确是铜镜的碎片之一。它比叶雪词的那枚要大得多,可也只是单手能勉强抓住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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