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锤落下,诉说着自己对锤法的理解。虽还不能算是这两式锤法的真谛,但也登堂入室了。就连那高个少年的双目中也是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

    但是,那赞许也是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却有一丝妒恨。

    这高个少年别看长得五大三粗,平时也是一副海纳百川的样子,但现在却是因精神力虚弱,失去了应有的克制,本性尽显。

    “哼!不过尔尔!”高个少年一声冷哼。

    “唉!”

    那边传来了一声哀叹,“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那高个少年出现现在的状况,心里肯定认为是被杨鹏所逼,他自然将杨鹏恨得要死。这杨鹏去问他,恐怕是自作多情了!”

    一位峨冠博带、文质彬彬的官员嘻然一笑,连连摇头,对杨鹏此时向高个少年发问,不以为然。

    “这你就不懂了。”那边王器师撇了他一眼,“杨小友这两锤,深得锻打之髓。那高个少年,刚才曾拿出一十二枚铁锭,要考较杨小友。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杨小友这是以怨报德,也是在圆他刚才的愿望!”

    “只是那天枢学院的弟子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恐怕要辜负杨小友的一片好意了!”

    那峨冠博带的城官继续摇头。

    显然,他是因为高个少年的气量在连连摇头。

    “此子厉害!”

    但是夏侯云端心中却是一声惊叹,“看那身形,看那气势,哪里还是一个小祸祸头,这分明是一派宗师风范!”想到这里不由得暗暗为自己的那瓶兽血担心。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们老大不需要!”那边,听到人们的议论,“地包天”则是一声大喊。

    “压,先轻后重,蓄力为要;碾,因势而扩,不使反复;敲为探里,点须透力!君以为然否?”

    但见杨鹏又是嘴中口诀不断,他的手中锤,忽而抬起,忽而落下。抬起时,如大山压空,令人窒息;落下时又似洪涛落涧,势不可挡。

    “先轻后重,蓄力为要;因势而扩,不使反复……”这三式一十二种技法口诀还是王器师首先背出。但是现在,王器师却是独自喃喃自语,眼中看着杨鹏的锤,耳边响着杨鹏的话,重新体味着这几式的精要。

    显然,对他触动也是很大。

    “蓄力为要,不使反复……这两句为原口诀中没有,想必是他自己的领悟,细细想来,也确实是道出了‘压’与‘碾’这两决的真谛!”

    俊美少年也是不由得喃喃自语,缓缓站起,不自觉地以手为锤,跟着演练了起来。

    “铮!”

    又是一声鸣音响起,宛如空山琴音,乃是重锤轻敲,听音而辨器胎的器里;接着又是“噗”的一声,重锤锤头上一道手指粗细的气流喷涌而出,重重地点在了那铁锭之上,一个深洞出现。

    “敲”、“点”之要领,尽在这两锤之中!

    “岸水抚沙,循环往复,揉也!”

    杨鹏嘴里背诵着,手中大锤紧紧地压在铁锭之上,而他的身形则是如荡波的小舟,随着大锤的揉动而来回摇摆,又如风拂柳枝、岸水抚沙一般。

    “大浪刷岩,一去不返,冲也!”

    声音骤然变得高昂。但见杨鹏的手中锤,猛然间剧烈抖动,一重重波浪状的体内真气从锤头上骇然冲出,形成一道道波纹。似水波在流淌,又似空气在震荡。“哗”的一声,波浪般涌动的真气如涛滚过,冲刷向了那已经变成圆坨的铁锭。

    立刻,铁锭的表面也是一重重的波纹出现,随着大锤的抖动而上下起伏,绵延不绝。

    “砸、打、压、碾;敲、点、揉、冲,二式八法,或内或外,或塑型,或成穴,或改变器里,或生骨成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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