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怎么可能犯法?”

    “你们乱抓人。”

    一连串的话撕心裂肺地从她口中吼出来,让朱队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的感觉。

    不过感觉归感觉,正事儿还是得办。

    眼前这种情况他确实很少遇到,这样一位看起来病恹恹的女人,他能咋办?

    要是一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二话不说,直接掰开手走人!

    你要再纠缠,那更简单,通知人过来带回去,按阻碍执行职务案件办理。

    可只要是人,就难免有恻隐之心,对这样一个女人,真要铁面无私?刚正不阿?

    “大娘!你把手放开。你这样对你儿子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帮助,反而会把你搭进去。”朱有民劝道。

    中年妇女却还是一副歇斯底里的样子,道:“搭进去就搭进去!儿子都没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

    朱有民一阵头疼。

    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儿,案子在那里摆着,回去还要对牛修伟突击审讯,只有尽快撬开他的嘴,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将另外四名涉案人员抓捕归案。

    一旦那四个人提前得到牛修伟被抓的消息,直接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可就将办案成本弄高了。

    朱有民稍作沉吟,道:“大娘,你要实在不放心,可以先跟我们去局里,是不是冤枉,自然一目了然。”

    中年妇女身子顿了顿,似乎在犹豫。

    朱有民又道:“如果你再继续这样胡闹,我就只有打电话通知你们这里的派出所过来处理了。”

    “行!我跟你们去。”中年妇女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朱有民松了口气,看来这大娘的难缠指数比较低。

    以前他听派出所的同事谈论过,那种真正胡搅蛮缠的人,根本不会与你任何理论,不管你说什么,都是油盐不进!

    暗自庆幸的同时,朱有民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小李,你到了没有?……好的,我们马上下来。”

    挂断电话,慕远带着牛修伟,朱有民则负责看着牛修伟的妈妈,四人迅速下了楼。

    在外面的大道上,已经有两辆警车停靠在路边。

    这是刚刚朱有民坐上地铁的时候给队上打的电话,让队上派了两辆车过来。

    要是他们此行要是真抓了人,总不能也坐地铁回去吧?

    而且要是抓到两个嫌疑人,不能用一辆车押送不是?要不是这大晚上的队上的人手有限,他估计会让队上派更多的车过来。

    现在虽然只抓了一个人,但还有一个拖油瓶呢。

    两辆车,正好用得上。

    真要坐在一辆车上……说实话,朱有民心里有点不踏实。

    你说让这母子二人全坐后排,中间坐一位警察将他们隔开,那估计这警察心里也会发虚——鬼知道会不会被奋起反杀?别小看了任何一个人,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就可能让你成为各种业务培训会上的反面教材。

    至于你让这老母亲坐前排?万一对方突然跳车咋整?

    别说这种事情不可能!这些年警察遇到的奇葩事多了去了!都能编出一本书来。

    前车之鉴,朱有民可不想在前辈跌倒的坑里再跌一次,那太没水平——就算要跌,那也得找个新坑不是?

    ……

    回到局里,已经快晚上12点了。

    慕远现在眼皮都快要打架了,没办法,太特么倦了。

    要是正常坐车,刚才路上还可以趟着睡一小会儿,可带着嫌疑人呢,嫌疑人可以睡,但警察绝对不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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