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来,“简衍,我不是三岁的孩子,我不需要人哄,我有我自己的判断力。不要质疑我的决定,那是我的选择。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朋友,纵然担心,也该支持我。”

    “我的立场,我的身份和地位,不允许我犯一丝一毫的错误。身处朝堂,我如履薄冰,不敢懈怠。简衍,我累了,如果此时此刻你也不能理解我,支持我,我想我——”

    简衍一脸愧疚,“对不起合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信任你,只是我觉得穆百里看你的眼神总是怪怪的,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赵无忧嗤笑,“不过是想把我拆骨入腹罢了!你别忘了,他是会吃人的。”

    闻言,简衍身子一颤,眸中略带惊惧的望着赵无忧,“合欢?”

    “我会自己小心。”赵无忧敛眸,一脸的倦怠,“夜深了,你回去吧!”

    “可是你的身子——”简衍担心的望着她。

    “没有你,我也活到了十八岁,难不成以后都不活了?”她笑得凉薄。

    简衍点点头,“若你有事,大可叫我一声,我就在隔壁。”

    赵无忧颔首,不再看他。

    寂静的屋子里,只剩下赵无忧一人独坐待天明。东厂既然决定留下王少钧,那么明日王少钧就该处斩了。这些事儿,她不会沾手,免得来日算起账来,穆百里还得扯上她来陪葬。

    逼死王唯庸是她的事儿,处斩王少钧,就该是穆百里的事儿了。

    她开始盘算着,回到京城该如何说。不远处还住着含音,含音怀着孩子,回到尚书府又该如何安置。父亲出使,按理说再过两月就差不多该回来了。在父亲回来之前,她必须全权把控京城的局势,以免风云骤变,让父亲措手不及。

    想得多便脑仁疼,然则以后再也不会穆百里,来伺候她了。

    穆百里也觉得头疼,雪兰这一出,打乱了他的计划。这以后,怕是会有把柄捏在赵无忧的手里了。赵无忧是谁?狡猾得跟狐狸转世一般,稍有风吹草动,她便能嗅出个所以然来。是故王少钧这事儿,这黑锅他得一个人背着。

    这还真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来日万一出事,可就是东厂的全责。

    雪兰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穆百里,身长如玉,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他不知在想什么,负手而立,只是望着漆黑的远方。

    深吸一口气,雪兰扭头望着一旁的陆国安,“都准备好了吗?”

    陆国安颔首,“督主吩咐,一切照兰姑娘的意思办。”

    “好!”雪兰转身朝着地窖走去。

    这儿早前是关着简衍的,如今腾出来关着王少钧。

    黑暗的世界里,只点着一根蜡烛。门开的时候,风吹进来,烛光摇曳,让地窖里更是昏暗了几分。王少钧听得有脚步声进来,可他身上没有半点气力,只能勉力撑在床边上,凝眸去看门口的情景。

    来的是雪兰,身后还跟着东厂的人。

    一行人端着东西进来,是个火炉,火炉里面似乎有东西。

    “雪兰!”见到日思夜想的人,王少钧自然是欣喜若狂的,“雪兰!”

    “以后,你不叫王少钧。”雪兰低冷的吐着无温的字眼,“以后,你是我的奴隶,只能跟在我的身边,听我的吩咐办事。王少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王少钧定定的望着她,眼底的光颤了颤。

    不多时,地窖里传出凄厉的哀嚎,刺破了夜的静谧,让人听着瘆得慌。驿馆里的人都听到了,只不过谁都不敢问,谁也不敢去探究,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惨叫声过后,仍旧是一片死寂。

    第二天的天气果然不是太好,阴霾阵阵,冷风猎猎,便是老天爷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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