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素兮骇然一怔,里头便传来穆百里低沉的磁音,“滚!”

    伸出去的手,下意识的缩回来,素兮凝眉扫一眼这院子,当下轻咳一声,而后疾步走到了听风楼的院门处守着。穆百里和简衍不同,至少这是赵无忧自己挑的男人。

    再者,这男人决计不会做出与简衍类似的行径,毕竟这事儿对太监来说,实在是太难。

    直到穆百里坐在床前,赵无忧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淡漠疏离之感,就好像对面的他也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他伸手去抚她脸上的泪痕,却被她微微别过头躲开。

    她扬眸看他,面无表情的道一句,“恭祝千岁爷大婚之喜,新房之欢。”

    下一刻,穆百里凝眉看她,与她一般淡淡的道了一句,“真当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天知道,陆国安策马直奔东厂报信,得知她吐了血,他便是一刻都没有停留,飞奔听风楼而来。

    谁知到了这儿,却见着她这副表情。

    然则她越不高兴,便越是证明她吃了醋。是故穆百里的心里也是高兴的,这说明他在她心里的地位,越来越重要。

    蓦地,穆百里眸色陡沉,也顾不得赵无忧是否抗拒,当即攫起她精致的下颚,将她的脸别过来对着自己。视线冰凉的落在她的脖颈处,缓缓下游至她的肩胛附近。

    “怎么回事?”他这才意识到关心则乱,果然是要不得。

    赵无忧发髻凌乱,面带泪痕,眸中猩红未褪。更重要的是她衣衫不整,死死的把自己裹在被褥里,他指尖所到之处皆是寒凉与微颤。视线一瞥,屋子一角有碎地的瓷片,还有少许血迹,很显然这屋子里存在搏斗过的痕迹。

    而且,这一切跟赵无忧有关。

    墨色的瞳仁,此刻若凝着霜雪。

    猛然间,穆百里伸手掀了赵无忧的被褥。她身上的红痕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她冷笑两声,瞧着他瞳仁里自己的影子,“怎么,千岁爷醋了?”她拢了拢被简衍撕碎的衣衫,嗤笑两声继续道,“千岁爷有如花美眷,就不许我也有妻妾成群吗?你已经成了亲,而我——终究也要找对人才好,总不能一直念着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后看着千岁爷与新夫人,恩恩爱爱吧?”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张脸无悲无喜。

    这眼神看得人,心里发怵。

    “你并非这般做想。”他道。

    被人看穿的滋味真当不好受,赵无忧敛眸不语。心里却有了自己的打算,历经这件事,让她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这种人没有资格谈情说爱。动了情无疑是在自己找死,在这人吃人的棋局里,她经不起半点的疏忽。

    而儿女情长会变成致命的刀子,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想着,自己终有一天也会变成简衍这样,疯狂到不顾生死的地步。因为得不到所以格外渴望,以至于变成了心魔而不自知。

    她不愿让自己走上这一步,是故这场冒险之行,她打了退堂鼓,想就此作罢,不敢再纠缠下去。毕竟,她是赵无忧,不是那种懵懂的少女,只知道情爱之重,而忘了自身之险。

    “我是何作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顿了顿,神情凉薄的望着他,“算了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也什么都没说过。我,后悔了。”

    她觉得这大概是自己这辈子说的,最违心的话。不是后悔,是适可而止,她便是这般的冷静自持,冷静得泼了穆百里一盆冷水。

    蓦地,穆百里突然欺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面色僵冷的捏起她精致的下颚,他瞧着这没心没肝的女人,自己迫不及待的过来,听到的却是这样无情的话,还真是白眼狼无疑。

    “你再说一遍!”他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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