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草芥,可我是他的女儿,他怎么能这样对我?难道滔天权势就这么好吗?高高在上,便不在乎是否会孤独终老?呵——果然是百官之首,果然是我的好父亲。言传身教,也算是给我上了一课。”

    穆百里轻叹一声,“现在知道,总比到死都蒙在鼓里要好得多。事在人为,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可想不开的?想想那些死在你我手上的人,他们也曾想要活着,可都死了。所以你我还能活下来,没被人午夜索命,已经算是幸运。”

    这话倒是把赵无忧逗笑了,她噗嗤笑出声来,一记软拳便落在他胸口,“没半点正形,我与你说正经的,你却在这里只管逗我笑。”

    “若是教你哭,那还要我何用?”他的手撑在她的青丝里,掬起她如缎青丝于掌心。烛光里色泽油亮,果然是极好的,“我也曾恨到极处,恨不能将这天与地都与我陪葬。后来我入了宫,受尽欺辱,我才知道原来光想着报仇是件多么愚蠢的事。”

    “想得多了,不定什么时候就露了馅,到时候别说报仇,便是这身家性命都得折在里头。所以后来我便学会了如何去隐藏仇恨,将这仇恨化作隐忍。百忍可成金,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俯首咬着她的耳垂,细语呢喃间,透着几分如痴如醉的暗哑,“哪日你大权在握,生杀在手,这仇与恨便不那么重要了。那些人在你眼里,都将变成蝼蚁。”

    语罢,他欺身将她压下,指尖轻柔的撩开她额前散发,瞧一眼这面色苍白的女子,心头浮起无边的怜惜。远观的时候不曾有多少感觉,靠近了才觉得这是自己想要的,再得到了便不想再放手。

    他心里头默念,她是他的。

    他们之间掌握着对方最大的秘密,然后负距离的接触,再然后呢?

    唇齿相濡,他想着其实人跟人之间的相处,哪思虑得了这么周全呢?只要能让彼此舒服,便是最好的。若来日有机会,他真的想放下一切,与她一道离开这是非之地。

    当然,现下是走不得。不管是她还是他,只要出现任何的纰漏,都会变成致命的伤。他可不想让所有的美好,都变成彼此的噩梦。

    进去的那一瞬,他明显感觉到来自于她的轻颤。低头间噙住她的薄唇,他眷恋着属于她的美好,贪-恋着属于她的糯软滋味。

    如同不知餍足的兽,在她的世界里攻城掠寨。

    他带领着千军万马,征服着属于她的城池。然后撒下种子,期许来年的收成,占据这片土地的所有权和使用权,以胜利者自居。

    事罢,他轻柔的揽着疲惫不堪的赵无忧,悄悄的将内力输入她的体内,让她的身子能暖一些再暖一些,助她对抗体内的寒毒入侵。他知道这么做效果其实并不太大,可只要不放弃,终有一天累积的效果会战争疯狂的毒。

    他素来不是轻言放弃之人!

    赵无忧伏在他怀里,实在是精疲力竭,也不屑管他想做什么,便已沉沉睡去。睡梦里,是谁-吻-过她的额头,在她的耳畔呢喃低语,永不言弃?

    她一笑,唇角弯弯如月。

    暖了他的眉眼,也暖了胸膛。

    他并不想这么快就让她坐地反击,对付赵嵩毕竟得过了赵无忧的心里这关。若她不开口,他绝对不会轻易出手,只会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他相信赵无忧的能力,也相信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时间会想到他。现在对抗赵嵩,很显然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因为在赵嵩的身边,还有个齐攸王。

    齐攸王萧容,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再怎么说,那也是皇帝的手足兄弟。若然出了事,到了皇帝跟前,手足始终是手足,君臣到底是君臣。信任度,始终是不同的。

    所以穆百里会等,等赵无忧的坐地反击。

    赵无忧睡得很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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