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公子说了,凡事总有个过程,这个过程得好好的考验考验。”

    陆国安咧嘴一笑,“又不是比武招亲,还考验呢?”

    “你!”素兮剜了他一眼,疾步往外走。

    “素兮姑娘?”陆国安脑子转得快,眼见着素兮这般神色,知道她约莫是生了气。可这话也不过是玩笑话,平素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呢!

    今儿这是怎么了?

    出去之后给穆百里行了礼,素兮二话不说就往回走,陆国安这才敢拦着她,“方才是我口无遮拦,素兮姑娘莫往心里去。”

    素兮站在那儿,面色微恙。

    陆国安瞧着她握紧了手中的冷剑,那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好像他一不小心戳中了她的心事?这种神色,他还真的没在素兮的脸上见过。

    素兮姑娘这是怎么了?

    其实素兮也没什么,只是有些时候人总归是有秘密的,就好像剑鞘上的图腾,烙印在内心深处,不可能被轻易的抹去。

    素兮转回听风楼的时候,四下安静得可怕。云筝与奚墨守在听风楼底下,一个个神色紧张,见着素兮回来,奚墨当即上前,“素兮姑娘,你赶紧上去看看吧!”

    一听这话,素兮便知道定然是赵无忧出了事。二话不说,也不走楼梯了,纵身一跃直接上了楼台。

    赵无忧的房间里,房门紧闭,里头隐约传来温故的声音,“你忍着点!”

    金针在烛火上炙烤着,然后趁着热刺入身子。素兮进去的时候,几乎能听到那灼热与肌肤相互接触而发出的滋滋声。

    “公子?”素兮骇然,瞧着赵无忧身上那通红的斑点。

    素白的肌肤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可只要能解除寒冰与乌香带来的痛楚与折磨,赵无忧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她要断了寒毒对自己的侵蚀,同时也要断了对药物的依赖。她要做回自己,即便是当赵无忧,也要当得自由自在,不受人控制。

    “这金针是我离开师门的时候师父特意传授给我的,用的极阳之材,乃天之来石锻造。一经炙烤就更甚,希望能助你抵抗体内的寒毒。”温故面色凝重,他也只是试一试罢了!

    毕竟若单纯只是寒冰倒也罢了,可这还有乌香之毒,所以导致这寒冰根深蒂固,在她的体内扎根蔓延,很难拔除体外。

    薄汗从额头渗出,赵无忧面色苍白,如果不是昨夜穆百里给她输了内力,恐怕此刻她早就经不住了。

    素兮敛眸,“可是这样一冷一热,内外两种力量互相交战,不会让公子伤得更重吗?若是公子受不住,那又该如何是好?”

    “我也是没办法了。”温故深吸一口气,“你若想要断药,首先就得去了寒毒,只有让蝴蝶蛊活过来,逐渐开化,才有机会能摆脱束缚。”

    赵无忧咬紧牙关,体内寒冷无比,身上却是炙热难耐,这种冷热交替,谁都受不住。何况这些年她的身子本就虚弱,现下更是被折腾得奄奄一息。

    等到温故施针完毕,赵无忧只剩下一口气,虚弱到了极点。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扛多久,还可以煎熬多久。但脑子却是清醒的,不管病得多严重,最残忍的就是意识清晰。那就意味着,你得切实的感受到来自于身体的病痛,除非晕厥——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这只是开始。”温故拭去额头的汗渍,“如果你真的熬不住,那我们就缓一缓,毕竟乌香这种东西不是说断就能断了的。你身体不好,我怕你若是熬了太久,反倒——”

    赵无忧无力的摇着头,“我要断药!”

    此心已决,绝不反悔。

    她不要疯魔,不要为人棋子,这点苦都吃不了,那这些年的罪岂非都白受?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成其大业,才能获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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