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的从外头进来,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公子,出事了。”

    “什么事?”沐瑶比赵无忧更着急。

    素兮深吸一口气,“人——快不行了!”

    说话间,大堂底下已经有了动静,沐瑶先赵无忧一步夺门而出,直奔大堂而去。

    空空荡荡的大堂里,围着一圈影卫,不许任何人轻易靠近。所有人都在待命,只等着赵无忧下达最后的命令。担架上的说书先生浑身血淋淋的,此刻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这就意味着,他已弥留。

    脖颈处有绷带缠绕着,可见温故已经做过处理,然则——鲜血还是不断的往外冒。他被切中了颈动脉,温故已经尽力,所以他这条命是救不回来了。

    “姚副将?”沐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眼泪珠子突然落下来,一旁的霍霍已经泣不成声。

    赵无忧的推测是对的,这说书先生不是旁人,正是当年从风沙口一战失踪的副将姚迟。他没死,他还活着,而且活着从蜀城回到了京城。

    “为什么会这样?”沐瑶泪如雨下,突然一拳直挥温故而去,毕竟只有温故的手上,染满了鲜血,“是你杀他!是你!”

    温故眼疾手快,快速摁住了沐瑶的手腕,面色黑沉到了极点,“不是我,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是这样了,如果不是我用金针止血,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别打了!”素兮箭步上前,一掌推开两人,“如今还有一口气,你们是想等他死,还是听他说?”

    沐瑶泣泪跪在姚迟跟前,“姚叔叔,是他吗?”

    姚迟被切断了喉管,此刻只能竭力的张着嘴,痛苦的表情伴随着喉间绷带上的鲜血涌动。满是鲜血的手,死死握住了沐瑶的手,“是……是……”

    赵无忧疾步上前,“姚迟,我问你一个问题,当年沐国公是谁杀的?”

    如果沐瑶知道,或者沐瑶手中有证据,方才她一定会和盘托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听得赵无忧问这句话,一脸翘首以待的等着姚迟开口。

    姚迟死死盯着赵无忧的脸,可他已经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僵直,而后伸出手去抓赵无忧的脸。可惜最后他的手僵在半空,不甘心的睁着一双眼,死不瞑目。

    “姚叔叔!”沐瑶歇斯底里。

    赵无忧蹙眉,眸色微沉的望着温故。温故摇摇头,表示他也无能为力。他是大夫,又不是什么神仙,做不到起死回生。能让一个喉管被割开之人,存活这么几个时辰,已经是他的极限。

    “你说的是他吗,是什么意思?”赵无忧问。

    “是萧容!”沐瑶眦目欲裂,“一定是他!”

    赵无忧心头一窒,“齐攸王?”

    爹说过,齐攸王昔年随军去过北疆,难不成那场战役他也有份参与?按理说齐攸王身份尊贵,不可能亲自上战场才对。

    涉及齐攸王,那这事儿可就不能同日而语了,得好好的掂量掂量,闹不好会死无全尸。

    “娘死都不肯告诉我,到底是谁害了我舅舅,她也不肯让我来京城找萧容。我便猜到这其中只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直到后来姚副将要来京城蛰伏,他告诉我如果他出了事,便是萧容之故。”沐瑶狠狠拭泪,“我不懂,本是同根生,为何要自相残杀?我舅舅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连自己的表兄弟也不放过。”

    赵无忧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而后走到姚迟的尸体前头。浓重的血腥味冲得她有些不适,不由的轻轻咳嗽起来,“你们赶到的时候——咳咳咳,就是这样的?”

    “我们赶到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在追杀他。不过——”温故蹙眉,“你们不是说,他是武状元吗?可他没有半点功夫,否则也不至于在我们找到他之前,就被人割了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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