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穆百里微微一怔,“你……”

    赵无忧苦笑,“养育之恩已经用我娘的一条命偿还殆尽,我不欠他的。”她冷眼看着穆百里,“你更不欠他,更甚者,如果不是他,也许我不用吃那么多苦。”

    他将唇轻轻的贴在她的眉心,“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翻脸无情?”

    “从我娘死的那一天开始,我已经不再是赵嵩的女儿。我姓赵,但我的心是我娘给的,娘的遗言和遗愿,我将誓死达成。”她冷了眉目,“穆百里,不必顾及我。”

    他点点头,只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满心的悲凉。可是那张病怏怏的脸上,仍旧是淡然自若的神色。苍白的容颜,微扬的唇角,是她对世人的欺骗,她才是天底下最大的骗子。

    穆百里没有吭声,只是抱紧了怀中的人儿,瞧着天际那一点点破开的光亮。

    是以这人世间多少凉薄,都是被逼无奈。寒了心,就再也暖不得了。便是那可怜的亲情,也终究随着杨瑾之的死,而随之埋葬在黄土之下,不见天日。

    “爷!”陆国安上前,“找到了痕迹,想来还活着。”

    穆百里瞧着赵无忧,“你赶紧回去吧!”

    她昨夜在马车里眯了一会,但终究是有心事的人,是故也睡不踏实。既然没什么事,那赵无忧先行回去,到时候他让人把沐瑶送回去便罢。

    赵无忧眸色微沉的盯着他,总觉得这件事似乎有些不太简单,可她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何处。约莫还是女人的第六感,却不知这第六感来源于何处。

    “那我先回去。”她嘀咕着。

    话虽如此,却始终没有迈开步子,总觉得有些舍不得走。

    他岂会不懂她的心思,当即将她打横抱起,直接送进了马车,“回去好好睡一觉,等你一觉睡醒,凤阳郡主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尚书府中,你莫担心,有我在。”

    她报之一笑,“便是有你在,我才更担心。穆百里,你可知你是我此生所有的计划里,唯一的变数?”

    他笑靥温和,“荣幸之至。”

    赵无忧不喜欢拖泥带水,是故他让她走,她还真的没有回头,多说一句都没有。两个太过清醒的人,不管处于什么境地,理智得让人捉急。

    霍霍早前就被东厂的人关押起来,一则免得她见着赵无忧与东厂的人太过亲密的接触,二则免得这丫头话太多露了马脚。这尚书府里头还有一个凤阳郡主,暂时得稳住人心,免得到时候乱作一团。

    尤其是,万一惊动齐攸王府,其祸非小。

    这一次的探子也不知是谁家党羽,有待彻查。

    沈言面色苍白的带着沐瑶,被东厂的番子找到,接出林子时,一眼便看到了等在外头的穆百里。穆百里的脸上无悲无喜,淡漠得就像是看个陌生人一样。

    见状,沈言看了陆国安一眼,陆国安当即上前朝着沐瑶行礼,“卑职参见郡主,时辰不早了,还望郡主马上回尚书府。”

    “怎么,这会怕尚书府了?”沐瑶冷飕飕的剜了沈言一眼。

    陆国安自然不知道沐瑶与沈言的恩怨,只觉得郡主这话酸溜溜的。转念一想,他们什么时候不怕尚书府了?咱家千岁爷不是一直都保持着惧内的优良传统吗?

    心头这样想,可脸上还得赔着笑,谁让咱是当奴才的呢?得摆出奴相来,“郡主所言极是,赵大人如今乃是太子少师,皇上钦赐免朝之恩,谁敢轻易得罪。”

    “心口不一。”沐瑶轻蔑。

    陆国安发现了一件怪事,这郡主跟他说着话呢,可实现总时不时落在沈言身上,这是何缘故呢?

    沈言受了伤,但也不急着处理,只是跪在了穆百里跟前行礼请罪,“是卑职办事不利,险些让探子脱逃,酿成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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