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这教坊司里都是我自己的人。曲云被毒杀,不是你们锦衣卫做的,又是谁呢?”

    “曾大人,你已经是锦衣卫指挥使,何苦还要趟这浑水?皇上跟前当差不好吗?非得搅合在朝局之中,落得一身骚。”

    曾谦苦笑,“人人都说赵大人是一个病秧子,都说赵大人是妖言惑主才得了今日的身份地位。如今看来,也不全是对的。”

    “且不管是怎么走到今日的地位,我只想问曾大人,你接下来该当如何?是自请其罪,还是……”赵无忧笑了笑。

    素兮上前,将袖中的一张口供取出,“曾大人可以在上面签字画押,咱家公子一定帮着曾大人,把此事料理得妥妥当当。”

    曾谦不敢置信的望着赵无忧,“你不去告发我?”

    “在我眼里,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死人。死人见多了,难免也觉得无趣。”赵无忧挑眉看他,“曾大人可以把供词看清楚,要不要签字画押,全凭曾大人自行做主。我这人,不喜欢强人所难。”

    语罢,赵无忧也不管地上的老头,抬步就往台阶走去。

    “赵大人?”曾谦一怔。

    赵无忧顿住脚步,敛眸不语。

    曾谦深吸一口气,“你为何要帮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曾大人能坐上锦衣卫都指挥使一职,的确也不容易。与其换个人做,还不如找个熟面孔,曾大人觉得呢?”赵无忧负手而立。

    白衣胜雪,少年城府。

    曾谦意识到,赵无忧这个年轻人,已经开始培植党羽,开始笼络人心了。不管她用的是什么手段,都是让人无可反驳的铁腕。

    深吸一口气,曾谦在供状上签名画押,摁上了手印。这就意味着,他此生最大的把柄已经落在了赵无忧手中,如果哪天赵无忧要他死,那么……

    赵无忧走了,把那老头留给了曾谦,甚至于没有多问一句有关于背后之人的事情。

    曾谦定定的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打心里觉得这人实在是太可怕。

    “公子为何不问清楚?曾谦显然不是这件事的主谋。”素兮取了鞋袜,换去赵无忧脚下的冰凉。

    奚墨快速将火盆端进屋子里,即便到了夏日,赵无忧的身子也是凉得厉害。

    屋子里暖和了不少,赵无忧面色泛白,“你觉得他会说吗?”

    素兮不语。

    赵无忧轻叹,“这件事很显然不是曾谦的本意,他既然是受人威胁,那就说明那人手里握有曾谦最不想被人知道的把柄。受人挟制其实都是一样的,他不会在那人跟前出卖我,但也不会在我面前出卖那个幕后黑手。问不问都是一样的,又何必多费口舌惹人厌烦。”

    “这倒是实情。”温故替她把脉,还好还好。

    赵无忧扭头看他,这老头一看见刮风下雨的就怕她染了风寒,看她脚下一晃又怕她就此晕厥。她觉得他这辈子最后的结局,估计是被她吓死。

    轻叹一声,赵无忧道,“我没什么事。”

    温故点点头,“还是小心为上。”

    “公子,如今曾谦有了把柄落在咱们手中,那……”素兮担虑的望着她,“咱们是不是可以出手了?”

    赵无忧低头浅笑。

    温故骇然,“你这是在做,离京的准备?”

    “若不能走得安心,我怎么敢?”赵无忧敛眸,“有人在我身后蠢蠢欲动,我不能听之任之。不过我能不能离开京城,还得看宫里的情况。”

    “宫里什么情况?”温故不解。

    赵无忧报之一笑,不语。

    情况当然是很简单的,那就是皇上的枕边人,能不能把皇帝的耳根子给吹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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