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掌心贴上自己的后腰,赵无忧骇然惊醒,脑子嗡的一声炸开。所有的理智倒灌,她快速推开穆百里,敛尽眼底的迷离。

    须知女人的爱恨是件很诡异的事情,极是容易:执于一人,执念一生。

    所以此刻,她还是那个保持理智与清醒的礼部尚书赵无忧。

    且不说穆百里是个太监,饶是个男人,她也不可能有褪下朝服换红妆的那一日。是故她只能保持最后的底线,如今天气尚凉倒也罢了,若是养成了习惯,继续惯着穆百里动手动脚的毛病,那……待到天气转暖,她该如何自处?

    这也是她为何一直保持着冷冰冰的态度对待身边的所有人,不靠近就不会露陷。

    随着年岁渐长,她这女儿身的身份,早晚是个祸害。

    穆百里笑得凉凉的,望着她唇上的红肿,方才分明意乱情迷,却能在瞬间恢复如初,赵无忧不愧是赵无忧。这清醒与迷离,竟自我把持得这么好。

    四目相对,终是谁都没有再开口。

    气氛有些尴尬,好在赵无忧也不是薄皮之人,这同床共枕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要和衣而睡,倒也没什么问题。他一个太监,难不成还能半夜提枪上阵?

    他敢提枪,纵然发现了她的女儿身,那他这欺君之罪……哼!

    合上眼眸却无法安然入睡,赵无忧只是觉得奇怪,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又是为何呢?难不成还有什么事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细细去想,然则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到底是哪个关节出了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