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百里道,“你能不说太监吗?”

    她笑,“那么,你想当什么?当男人吗?你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当然,你可以在某个时空某个地点遇见你一见倾心之人,你可以发挥你的男儿气概。其实若不是你身残志坚,你该是世上最令女子倾慕的男子。可是现在,你满手鲜血,谁见了你都得肝胆剧颤,谁还敢爱上你。”

    “所以,注定你与我一样,都是不被爱的一类人。不被爱,不敢爱,也不能爱。你有你的心狠手辣,我也有我的不择手段,你是为了活着,可你活着却不知为谁而活。我也是为了活着,但我知道我为什么要活下去。穆百里,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时时刻刻处于死亡边缘,是什么滋味。”

    “你不懂,可我懂。从我懂事开始,我就一直提醒自己,我要活下去。你说我命好,可有谁知道丞相家的小公子,每日都有吃不完的药,看不完的病。时时刻刻都得注意,稍有不慎便是高热不退。我娘抱着我,整日整夜的不敢合眼,生怕我就这样死了。”

    “我内疚,我愧对他们,可我没办法。天生不足之症,便是宫内的御医也都束手无策,我能有什么法子?术士说,我活不过二十五,于是我数着自己所剩无多的日子,尽量让自己过得舒坦。穆百里,你昔年困苦,如今都好过了,而我呢?”

    “你试过数着自己的日子,等死的滋味吗?”

    穆百里凝眉,“你怎知,本座没有试过?”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过来!”

    她温顺的翻过身,第一次展示出属于女子的温柔与顺从。窝在他怀里,听着他胸腔里强有力的心跳声。温热的感觉渗透肌肤,让人只觉面红耳赤。

    他抱着她,面上没有半点温度,“赵无忧,你想让本座饶了你?”

    “我说了那么多,你都不感动吗?”她问。

    “本座纵然感动,那又如何?你掏心掏肺,也不过是手段罢了!”穆百里低眉望着怀里的女子,这狐狸一般的狡黠,实在不敢让人轻信。你若信了她,只要她有机会出去,必定会翻身变成喂不熟的白眼狼,必定会咬死你。

    赵无忧出手,必定斩尽杀绝。

    温柔的抚上她的面颊,指腹上的力道微重,赵无忧吃痛的蹙眉。

    “你说过,你与本座是天生的宿敌,既然如此你就别枉费心机了。”穆百里笑得凉薄,“你要知道,本座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稍有不慎,你们整个赵家都会被东厂连根拔起。何况你还有个夏东楼作对手,你可知道在你离开京城这段时间,他的女儿侍奉君前,快要让国公府卷土重来了。”

    “你为何告诉我这些?”赵无忧冷了眉目。

    “你说呢?”还能为什么?你们鹬蚌相争,他才能渔翁得利,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借刀杀人这活,时不时得拿出来显摆显摆。明知道赵无忧太聪明,很快就能想通的问题,他也毫不遮掩。

    毕竟,她如今的把柄是很危险的存在。

    毕竟,她拿他没辙,只能予宇欲求。

    赵无忧将额头抵在他的胸口,“穆百里,我头疼。”

    他挑眉,“赵大人似乎一点都不在乎男女之防,你这般如此,教本座如何拒绝?”

    赵无忧望着他,那眼神就像是看个无赖一般,“饶是我有心男女防备,可督主愿意吗?你若是愿意,就把你放在我腰上的手挪开,而后拒我千里之外,若是如此我必千恩万谢。”

    见穆百里面色微沉,赵无忧又道,“何况我知道督主是不可能放开我的,这深山寂寞,总归需要有人来聊搜才能打发这无聊的时光。男女之防,不当吃不当穿的,能有什么用?难道我防了你,我就能肋生双翅飞上天去?既然不行,那我冷,总该找个暖身的才是。”

    赵无忧攫起她的下颚,“赵大人见风使舵的本事,还真是不容小觑,连本座都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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