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围观这场争吵的雨堂,头顶上传来一道冒着热气的质问声。

    啊?雨堂怔住,哆嗦着身子道:“奴才,奴才这就去。”

    “嘭!”

    他刚要伸腿迈进去,面前的人却冷着一张脸将门关上,吓得他差点摔到台阶下。挠挠头,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人上朝前明明说了只让他守在外面,不能随意进去,这会怎么又怪起他来了?

    下一刻,这冷着一张脸的人便端来一杯热水,递给她。

    楚无念倚靠在床沿边,抿抿唇,像一只受了骂的小猫可怜兮兮望着他,“你不要生气。”

    她软着声音道。

    赵止洵微微一怔,他刚才生气了?就是看不惯她行动不便还硬要逞能而已啊,受伤了就好好躺着不好吗?

    他气极反笑,一副你哪知眼睛看见我生气了的模样,“爷是怕你在这躺了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

    手指头往里卷了一节,楚无念的眸光暗了一瞬,这两日被裹暖的心头一角又渐渐变冷,她朝他颔首,“谢王爷。”

    抬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将水喝下。

    “这...”

    他刚开口说出第一个字,这人便伸手掀开被褥,爬上了床,背对着他。

    赵止洵,“......”

    他这是,被人甩脸色了?

    罢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甩,他将宽袖中的冰脂膏压回去,施施然放下帘子。

    楚无念攥紧被角,像小时候那般,将身子卷成一团,往被窝里缩了缩。

    小时候她可赖了,母妃一拍着她的肩头说:“念儿,该起来去陪着皇弟念书了。”她就紧闭着眼睛,往被窝里缩了缩,奶声奶气地嘟囔,“儿臣,儿臣的眼睛被瞌睡虫封住了,睁不开。”

    冬日要晨起,陪着还在流着鼻涕的魏长朝去念书,是楚无念觉得最痛苦的一件事。

    每到这个时候,母妃就要拍着她的肩,轻声哄她,将她哄高兴了,她才愿意爬出自己烘暖的小窝,牵上魏长朝的手,沿着出云宫的石阶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