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失时机,把额前的发全捋起来,“爸爸,你弹够吧,今儿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闭上眼,眉毛鼻子全皱一坨。我爸对我最大的惩罚就是弹额头了。

    他却只是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不弹了。我来就是想问我闺女儿几件事儿。答得好,我支持你;答不好,说明出行有风险,我今儿肯定把你带回去。”

    我正经起来,“问吧。”

    “这个单元楼怎么来的,”

    我不敢看他,“借着你的势儿来的。我原来听付晓宁说过,你在宜宁当市长的时候,普林区这片儿开发全部做公寓楼,他们给你留了房产指标,你一直都没去兑现就是。”

    他点头,“这事儿你都打听出来了。除了盛捷住这栋你好接近他,买一套不就够了,怎么非得一个单元?”

    我咬咬嘴巴,头低更低,“我还得为以后打算吧。几个好处:一,猴儿得有地方住吧,我还得给他开工资呢;二,我不能坐吃山空,出来带那点钱能支撑着我干大事么,这几栋房子租出去就是钱;三,我不能好死盛捷,我把一婚指标给了他,假不假吧,总得让他出点血吧。”

    听见我爸闷笑,我小心抬头看他,他指着我,“你啊,小脑袋瓜算活泛,算计得挺清楚。”团找乒圾。

    我抓紧时机,“爸爸,我真的想找到舅舅,我就不信你不想,咱家这事儿就得咱家自己去弄清楚。我妈那样你看了心疼,我看了也心疼呀,再说,我又是个坐不住的,你就让我出来折腾一下怎么了,你知道我做事是有分寸的,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轻易出手。”

    他看着我,“真这么有自信,为什么还非得把凤鸣带着?”他拇指摸着我的额头,“贝贝,你不能离开凤鸣就说明你还是缺乏安全感,你怕自己做噩梦,你怕自己睡不着觉心情烦躁会影响判断,你还有‘怕’啊……说实话,爸爸不反对你去折腾,可要记住啊,没有把自己武装到牙齿,给对方留下了软肋,折腾起来是很痛苦的。”

    爸爸走了。我看着那辆车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两手放在外套荷包里站那儿我想了许久,笑起来,卫观音呐卫观音,你真不愧我人生中的灯塔。他这一来,真不是想来带我走,而是适时来点化他闺女儿给她助威滴哇。

    对头,既然要大干一场,为何还要“有求于人”?我不能叫“凤鸣所代表的不安全感”绊住我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