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垂下眼去,搞得马云恒一时还糊涂起来,说着的语气也慢下来,他这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说阴沉不叫阴沉,说担忧不叫担忧……莫非,他对子牛还……完了,那我这会儿算行大错了!

    马云恒正惶恐着,

    朝犁又抬起头,

    叫马云恒放下心来的是,朝局神情淡漠许多,显然是实在对这女人不感冒了,事实接下来说的话也证明了,这个男人吶,着实薄情,

    口气淡淡的,

    “功大于过,毕竟还是有过,一等功还是给她记着,工资涨级也给她涨了,至于其他,免了吧。”

    意思很明确了,什么升级调动,什么事迹报告会,诸如此类做在明处的表彰宣传还是算了吧,要不,把朝局的颜面搁在哪儿?哦,自己才“处置”过的,这会儿马上又立奇功,再表彰,这不自己打自己脸?马云恒想朝犁可能就是这个心理,事儿也不做绝,毕竟得给基层子牛那些同事一个交代,也得给子牛一个交代,记了一等功,还涨工资,已然得知足,还是在四唯派出所呆着做个无名小卒了事吧。

    “明白了。还有,她随两个省厅同志一起回来的,此时,人在楼下,您,是否见见……”马云恒小心问,

    “算了吧。”朝犁重新拿起茶杯喝了口,声音很轻。

    马云恒更明确了,

    这位,是彻底对“旧宠”失了趣儿,能叫她还在系统里呆着,已然仁至义尽了呀……

    “旧宠”已逝,那自是“新宠”的盛世而来,说不准就是眼前人呢,

    马云恒赶紧地出去连上头还坐着的两位省厅同志都不再用心招待了,安排好这位余勤新警的新工作才是第一要务。休名吉划。

    办公室里,余得立和他侄女儿还没走,好像还想和朝犁继续聊聊,也许也是想趁此之机,叫马上上任的这位一把手也了解一下余勤,人可是警校高材生,绝非空美花瓶哦……

    朝犁始终带着微笑听着,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人不着意走到窗边……

    看什么,

    想看什么,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