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恒霜哭笑不得,整条胳膊都僵在那里。
萧士及也十分尴尬,讪讪地道:“……我是真的忍太久了。”说着,便起身下床,到浴房里洗了洗,再拿铜盆装一盆清水过来,给杜恒霜洗手。
杜恒霜偏头看了看床上,摇头道:“换换被单吧,粘粘乎乎没法睡。”
萧士及便扬声道:“来人!”
今晚外面值夜的是知数。
听了萧士及的传唤,她忙来到月洞门边上,大声问道:“夫人,奴婢可以进来吗?”
杜恒霜披了外袍下床,“进来吧。”
知数领着两个小丫鬟进了里屋。
杜恒霜和萧士及的这间卧房非常的阔朗。中间没有隔断,只用一层层的帐幔垂帘分出里外。
屋子正中摆着一架一人高紫檀木透雕如意云纹外框,红纱刺绣美人春睡图的龟足立地大屏风。
绕过屏风,穿过层层帐幔,才来到最里面的千工拔步床前面。
杜恒霜和萧士及坐在南窗下面的长榻上,对知数指了指床帐处,淡淡地道:“换床铺盖吧。”
知数心里一喜,忙笑着应了声“是”,就麻利地将床上的铺盖都卷了起来,自己抱着出去,命小丫鬟去墙边的立柜里面又取了一床铺盖出来铺上。
等床上收拾好了,知数带着值夜的小丫鬟退下。
杜恒霜和萧士及两人才回到拔步床里躺下。
萧士及刚刚舒缓过一次,倒没有那么急切了,将杜恒霜抱在怀里亲热一番,才沉沉睡去。
杜恒霜松了一口气。她这一个多月,确实非常累,身体有些不胜负荷之感。她知道自己没有尽到做妻子的责任,心里也十分内疚。可是她就是过不去那个坎儿。一想到当初那种不适和疼痛,就浑身难受,条件反射一样抗拒萧士及的亲近。
第二天早上,萧士及醒来,看见杜恒霜已经醒了,正默默地看着他,心里高兴,俯身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醒了?怎么不再睡会儿?”
杜恒霜笑了笑,“该起来了。”
两人一起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板壁上说话。
清晨是男人的身体最勃发的时候。
萧士及当然也不例外。
最心爱的女人就在身边,而且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他有无数个理由可以要求杜恒霜跟他行房,杜恒霜甚至不能反抗。
可是一想到杜恒霜昨夜的泪水,萧士及就绮念全无。他不想强迫她,他希望她能够同样享受到夫妻之事的美好,而不是被动地承受。
也许他们之间是生疏许多了。
三四年的天各一方,还需要时间来慢慢弥补。
萧士及不急。
杜恒霜却很着急。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可是萧士及一碰她,她就全身僵硬,非常抗拒。
欧养娘也跟她隐晦地提过,男人不能旷太久。
杜恒霜踌躇着,终于问道:“侯爷,你在外面这几年,都是怎么过的?”
“从军啊,能怎么过呢?每天就是行军、操练,然后是布阵、对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打打杀杀。每天都有身边的人死去,或者伤残。你不知道,那些突厥人有多凶残,几岁大的孩子都不放过,用长矛捅死了,挑在矛顶,招摇过市。”萧士及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愤懑。
杜恒霜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紧紧地抓住了萧士及的衣襟,“你没事吧?”
萧士及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当然没事。”
从军,终归是件危险的事。
一将功成万骨枯。
杜恒霜靠在萧士及的胸前,想了又想,终于鼓起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