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入狱的事,你也莫要再生气了。跟我回家,你还是我的原配正室。”
车里装晕的柳彩云听见这番话,气得再也装不下去,冲过来掀开车上挂着的厚重皮制帘子道:“孙耀祖!你还有没有良心?!——她是原配正室,我又是什么?”
杜恒雪这才转过身,对着孙耀祖淡淡地道:“我已经跟你义绝,再也不是夫妻。我跟你,根本是不相干的人,请你不要再烦我。你再说这种话,是伤我名节,我会告诉我姐姐,她不会放过你。”
孙耀祖见杜恒雪居然油盐不进,又是柳彩云面前说出这番话,不由得恼羞成怒。他一向是认为杜恒雪只是一时气愤,心里还是忘不了他的。不管怎么说,杜恒雪的第一个男人是他,他就不信,女人能忘记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雪儿,你怎能如此狠心?你难道都忘了?我们的洞房之夜,你在我怀里辗转。我看过你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无数次把玩抚摸过你软嫩的身子。还有你小日子的时候,是让我最畅快的时候……雪儿,你要再不理我,我只好把我们销魂的那些时刻都写出来,给世人传唱。我还要把你的身子都画出来,让大家观赏。让大家看看,我孙耀祖,以前有过一个多么让人销魂的妻子……”孙耀祖见杜恒雪就是不肯回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恐吓起杜恒雪来。
杜恒雪听得发晕。把他们那些隐秘的房事写出来给别人看?还要把自己的身子画出来……
“你无耻!”杜恒雪的身子摇摇欲坠,脑子里一阵发晕,忙扶着车站好。
柳彩云从车里探出头,听见这番话,反而笑了,掩着嘴道:“这倒是不错,让大家都看看,杜家二小姐生得怎样曼妙的一副身子,我可是听我们家相公说过很多次了。我倒要看看,如何让他念念不忘呢……”
许言邦在后面听得目呲欲裂,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腾地一声冲上头顶,甚至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眼前看出去都是血色氤氲的一片茫然。
啪!
许言邦大步走过去,手里长鞭挥动,往柳彩云那边打着大车的马身上狠狠抽了过去。
嘶!
那马仰天长啸一声,纵身向上跃起,它身后拉着的大车顿时跟着颠簸起来。
“啊——!”正扶着车棂站着的柳彩云一下子就被颠簸的大车狠狠地从车上甩了下去。
孙耀祖听见身后的动静。忙回头一看,却看见自家的大车被惊马拖得歪歪斜斜,往旁边窜过去。而一个身材高大,身穿玄色袍子的年轻人正虎着脸走过来。
“你要干什么?”孙耀祖一惊,后退两步。已经看见柳彩云捂着肚子在街上翻滚。
许言邦一言不发,过去一把抓住孙耀祖的肩膀,先照头冲他脸上捶了一拳,打得他脸上顿时鼻血长流,眼眶青肿,连嘴里的门牙都掉了一颗出来。
“你敢殴打朝廷命官?!”孙耀祖又惊又怒,拼命在许言邦手上挣扎。
“打的就是你!你个龟儿子什么时候又做官了?!”许言邦也是怒到极点。刚才孙耀祖的话。如一把把利刃一样戳在他心里。——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求而不得的雪儿,居然被这个贱人这样挫磨……
孙耀祖挥拳,跟许言邦对打起来。
可是他到底是书生。哪里是许言邦这样身强体壮的武将的对手,很快就被许言邦拧着他的右手腕一扳一拧,只听咯察一声,就把他的右手腕扳折了。
“我让你写!我让你画!”许言邦怒不可遏。顺手又将孙耀祖的左手腕也扳折了。
孙耀祖两只手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软软地垂了下来,痛得他如杀猪一般狂嚎。
柳彩云的丫鬟连滚带爬地从颠簸的大车上下来。赶到柳彩云身边,也跟着狂叫起来:“姑爷!姑爷!夫人……夫人……流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