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往外走去。

    到底是刚生过孩子,柳彩云走了几步,就觉得身下沉甸甸地坠得慌,累得眼冒金星。

    诸素素在后面冷言道:“行了,给她个圈椅,让她坐着圈椅,抬着去车上吧。”

    一个婆子赶紧送了圈椅过来,让柳彩云坐上,抬着去车里。

    吴世成又将孙耀祖扛了出来,也跟着送到车上。

    孙家的车夫便问道:“夫人,咱们还要去夫人的娘家吗?”

    因今日是小年,柳彩云跟孙耀祖一起出来,本来是要去她娘家柳侍郎府上过小年的。谁知半路遇到这种事。

    柳彩云很是心烦,不耐地道:“现在这个样子,如何回得了娘家?还不赶紧回孙家!”

    那车夫应了,赶着车回到孙家。

    孙许氏听说儿子和媳妇这么快就回来了,也有些纳闷,带着一个婆子过来看他们,才知道柳彩云在外面早产,已经生了个儿子出来。

    孙许氏大喜,合掌念佛不止,道:“真是菩萨保佑,我们孙家有后了!”说着,去自己的小佛堂上了香。

    柳彩云生完孩子,当然要坐月子。

    她在诸素素家里一通折腾,经了风,已经有些头疼,只让人赶紧把暖阁收拾出来,让她坐月子。

    孙耀祖晃悠悠地醒过来,只觉得浑身滚烫,身下疼得撕心裂肺,一阵阵如浪潮般涌上他的四肢百骸,没撑多会儿,就又晕了过去。

    孙许氏听说孙耀祖也回来了,却没有看见他的人影儿,很是奇怪,就问起跟着柳彩云出去的大丫鬟,也是孙耀祖的通房丫鬟。

    那丫鬟忙道:“老夫人,赶紧给大爷请个郎中。大爷被个恶人打了,正晕在屋里头呢。”

    孙许氏吓了一跳,忙来到孙耀祖的内室,看见他晕倒在床上,虽是冬日里,身上却是一阵阵冒汗,但是额头滚烫,面如金纸,真像是生了大病一样。

    “怎么会这样?伤到哪里了?”孙许氏着急地问道。

    那丫鬟抛下柳彩云,悄悄地跟过来,对孙许氏道:“老夫人,赶紧去请郎中吧,不然大爷恐有性命之忧……”

    孙许氏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拖延,忙出去让人去请郎中,自己坐在孙耀祖边上,给他擦拭身上的汗珠。

    少顷郎中来了,给孙耀祖把了把脉,疑惑问道:“到底是伤在哪里?”

    那丫鬟就指了指孙耀祖的两腿之间。

    那郎中让孙许氏先出去,然后自己才解开孙耀祖的裤子瞧了瞧。

    一瞧之下,那郎中觉得自己两腿之间都凉飕飕地发怵,忙掩了被子,对旁边伺候的丫鬟道:“怎会伤到那里?像是被碾碎了一样。”

    那丫鬟眼圈微红,道:“郎中瞧着还有救吗?”

    那郎中给孙耀祖再次诊脉,道:“先把高热褪下来再说。而且他只坏了一只睾丸,另一只还在,应该是无碍的。”

    诊完脉,郎中给孙耀祖开了几贴退烧的柴胡汤,才告辞而去。

    临走的时候,那丫鬟给他一两银子的诊费,他欢欢喜喜地去了。

    孙许氏着人去给孙耀祖熬药,看着他喝了一碗药,身上的冷汗都退了,才放下心,去看柳彩云和小孙子去了。

    柳彩云在暖阁里躺了下来,又遣人去娘家送信,说她今儿生了孩子,不能回娘家过小年了,又让她娘亲给送几个乳娘过来。

    那孩子刚生下来不久,这会子饿了,正哇哇地哭。

    可是他是早产儿,声音微弱,如小猫哼哼,好半天才被人听见。

    一个婆子抱起那孩子,对柳彩云道:“夫人,小少爷饿了。”

    柳彩云皱了皱眉,“乳娘还没有得,谁来喂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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