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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彩云气喘吁吁地想起身下床倒水。可是她动了动,发现全身酸软得厉害,完全起不来床。

    “这起子懒贼,等我病好了,一个个不揭了你们的皮!”柳彩云在心里咒骂着,用舌头添了添干枯的嘴唇,发现越舔越干,更加渴得厉害。

    “来人啊……来人啊……”柳彩云实在忍不住,又敲着床板叫起来。声音虽然小,但是也制造出了一点大的响动。

    此时孙家的小院大门,正被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一脚踹开。

    孙家的那些下人纷纷从下人住的房里跑出来,给那些衙役带来。

    听说孙家的三个主子已经出去了,那些衙役便分了一批人,跟着孙家的一个下人上街,去抓孙耀祖、孙许氏和孙正平。

    另外一批人,也在下人的带领下,蹑手蹑脚往抄手游廊跑过去。

    知书浑然不知小院外面发生的事儿,已经走到柳彩云住的后罩房门口,自顾自推门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知书顺手将门又轻轻阖上,挡住了从外面照进来的阳光。

    柳彩云听见门那边的响动,吃力地偏过头,看见是知书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走进来,立刻眼前一亮,气喘吁吁地道:“是水吗?给我,我渴,我要喝……”

    知书微微一笑,端着那冒着热气的白瓷碗站在柳彩云的床边,看见柳彩云躺在一堆黑漆漆的破旧芦花被里面,面色苍白得像鬼,伸出来的胳膊完全是皮包骨,心里顿时升起几分快意。

    让你折磨我,还折磨了半年。

    这可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大奶奶,这是老夫人给您煎的药,奴婢特意端来给您喝的。”知书说着,一手托住药碗,一边坐在柳彩云的床边,一手托起柳彩云的头,将那碗往她嘴边凑过去。

    “别喝!”一声暴雷般的喊声从门口传来,接着轰隆一声,后罩房的门被轰隆一下子踹倒在地。

    柳彩云被那轰隆声吓得一哆嗦,只浅浅抿了一小口。

    知书猛地回头,看见一群衙役从门口冲进来,立刻将手里的药碗往地上一扔。

    热热的汤药全洒在床前的地上。

    “贱人!居然敢毁灭罪证!”领头的衙役大叫一声。

    柳彩云心里一紧,看了看知书,又看了看泼在她床前的汤药。还有那些怒瞪着知书的衙役,顿时觉得不妙。

    “出了什么事?”柳彩云趴在床上,往床边探出头去。

    “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不问问坐在你床边的这个人!”领头的衙役拿刀指着知书的脖子呵斥道。

    知书的心里怦怦乱跳,吓得腿都软了。可是刚才她当机立断,将那碗药倒掉了,应该没事了吧?

    她强作镇定的看着那拿刀指着她的衙役,颤声道:“这位官爷,请问您是不是弄错了?”

    “弄错?”那衙役冷笑一声,“你到堂上去跟大老爷说去!”

    知书还要强辩。柳彩云却已经大叫起来,比她刚才叫人的厉害多了。

    她刚才还是喝了一点汤药进去,现在药性已经开始发作了。

    柳彩云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滚,疼得直冒冷汗。

    像是有人在她肚子里打拳,又像有人将她的肠子拧在一起打个结。然后拉着这个结晃来晃去打秋千。

    疼得她如虾米一样在床上弓起身子。

    “哈,你还想狡辩?看看你刚才做的孽!——人赃俱获,你去堂上跟大老爷说理去吧!”那领头衙役冲身后一挥手,“带走!”

    后面两个衙役冲上来,拿着木枷往知书脖子上一枷,再将她的一双手塞进去,然后阖上枷锁。

    知书这才吓得浑身瘫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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