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见爹爹和娘吵架,才哭着认错。——你这个性子啊,真是生错了身子。你应该是个儿子啊,吃软不吃硬,又遇事爱出头。对人好的时候,恨不得把心都挖出来,不管是不是合适,是不是应该,你脑子一热,就要帮别人做了再说。”

    听着杜先诚低沉的声音说着当年,杜恒霜忍不住鼻子一酸,忙仰头,极力要将快到眼眶里的泪再咽回去。

    “你当我真的是看出来你心里有事?——我不过是拿来做个幌子。昨儿王府来了两个人,雪儿以为我不知道,其实这王府里来什么人我都不知道的话,我这把年纪就活到狗身上去了。”杜先诚温言道,又指了面前的锦杌,“你这孩子,说了让你坐,你站起来做什么?”

    杜恒霜拼命吸了两口气,才将喉咙里的哽咽压了下去,慢慢坐了下来。

    “爹这么说,也不是爹爹不关心你。只是爹爹再能干,也没有法子看穿人心。若不是我知道昨儿许言辉那小子也来了王府,我也不会看出来你确实有心事。”杜先诚说着许绍的嫡长子,像是没事人一般。

    杜恒霜更加黯然。

    “许言邦那小子打着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但是许言辉那小子居然也有这段心事,却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至少看起来,他还是个知道轻重的人。——虽然关心着你,但是能处处为你着想,自从你出嫁之后,他没有找过你的麻烦吧?”

    杜恒霜摇摇头,低声道:“没有。许大哥如今对娘也很恭敬。”她如今叫许言辉一声“许大哥”,也是看在她娘方妩娘份上。方妩娘是许绍的继室,许言辉是她的继子,本来几人的关系很是不好。但是自从杜恒霜、杜恒雪相继出嫁之后,许言辉和许言邦两人反而正常多了。不再故意跟方妩娘作对,面上的人情也能维持住。

    杜先诚点点头,“那就好。可惜啊……”

    杜恒霜笑了笑,道:“爹,您该喝药了。”

    “等会儿喝。别打岔。”杜先诚嗐了一声,“能劳动许言辉的大驾,你的事儿一定非同小可。但是不找你娘,却来找雪儿,想来是要借雪儿的县主身份?难道是有位高之人为难与你?”杜先诚见杜恒霜就是不肯说,便开始自己慢慢用穷举法慢慢分析。

    杜恒霜一窒。强笑道:“爹。我看您改行做捕快算了。这样抽丝剥茧,哪个罪人都逃不过爹的双眼。”

    杜先诚哈哈大笑,道:“我还想做个乡间小捕快呢,每日查查案子。糊弄糊弄上司。也能鱼肉一方百姓……”

    杜恒霜:“==”

    杜先诚试了好几个法子。杜恒霜就是不肯说。

    她越是不肯说,杜先诚反而越是着急。

    因他知道,自己的“病”。诸素素说了不能大喜大悲。

    杜恒霜不肯说,肯定这事不是“大喜”,就是“大悲”。

    而看杜恒霜和杜恒雪两姐妹的样子,肯定不是“大喜”,那就一定是“大悲”了。

    杜先诚心里一紧,从桌上取过茶碗,揭了盖子喝茶,一边从茶碗边上觑着眼睛飞快睃了杜恒霜一眼,见她低头之时,面上愁苦无比。但是等她抬头,已经面色如常。

    杜先诚虽然极不情愿,但是也明白过来。这次的事,一定是跟那小子有关。不然的话,什么事能让自己这个连死都不怕的女儿有这般落寞的神情?

    放下茶碗,杜先诚先起身把屋子的房门和窗户都打开,一眼看过去,四周渺无人烟。

    要说真正要紧的事儿的时候,反而不能门窗紧闭。

    最好是在宽敞的地方,周围有没有人一望便知最好。

    杜恒霜见杜先诚这个样子,知道这个爹爹确实不好糊弄,只好低头想招儿。

    等确定周围没人了,杜先诚才悄声道:“霜儿,这样吧,爹也给你说个秘密。说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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