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那我们其实是便宜这对狗男女了。”杜恒霜撇了撇嘴,“除了族,没了家族的束缚,他们就能没有阻拦地在一起,过自己的小日子。唉,你还说要他们生不如死,依我看,他们是乐在其中才是。”

    萧士及睁开眼,微笑道:“我倒不这么认为。依我看,那封俭,很快就要悔得肠子都青了。那梦儿的苦日子在后头。”说着顿了顿,“不行,我还要去派人盯着他们俩,不许封俭偷偷跑回封家找封夫人要银子。”

    “不过是银子而已。他们俩都有手有脚,不会自己去挣吗?”杜恒霜放下梳子,随手绾了圆髻,插了根珍珠流苏簪,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封俭会写字,光是代写家书,就能挣不少钱。养一家三口完全没有问题。”

    “代写家书?!”萧士及愕然半晌,继而哈哈大笑,从躺椅上起身,走到杜恒霜身边,弯腰抱着她的肩膀,从镜子里深深地看着她潋滟的容颜,温言道:“对于你来说,肯定是够了,但是对于封俭来说,是万万不够的。”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萧士及如今深深明白这一点。

    只有明白了区别所在,才知道如何去趋利避害,不要碰撞对方的逆鳞。

    他珍惜她,所以他愿意改,改掉大部分男人都有的劣根性。

    他知道自己的本性并没有变,在他心里,功名利禄依然很重要。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他也意识到,这些东西加起来,都没有霜儿重要。

    不是他说大话,而是他经历过一次失去霜儿的教训。那一次失去,让他意识到,他可以没有功名利禄,但是他不能没有霜儿……

    “那就没法子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不把别人当人,别人也不会把他当人。”杜恒霜站起来,“我去厨房看看。午食吃什么。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她看了萧士及一眼,本来还想问他关于穆夜来的事,可是想到以前他们每一次因为穆夜来而起的争吵,她又咽了下去。

    既然已经不在乎了,就彻底无视吧。她自己小心防范就可以了,何必一再地提醒萧士及,穆夜来对他曾经有过怎样的“深情”?

    杜恒霜在心里对自己做了个鬼脸。——真不容易,她在萧士及面前,也有“心计”这个东西了……

    “霜儿……”她从萧士及面前经过的时候。萧士及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

    杜恒霜停下脚步,微笑着斜睨萧士及,“国公爷,您可是有事?”

    “霜儿……”萧士及眯着眼睛看着她笑,“你是不是还有话没有说完?”

    “没有啊……我话都说完了。”杜恒霜一口否认自己的心事。笑盈盈地道,“你放手啊,等下被人看到你又把我的手腕捏得青紫……”

    萧士及松了手劲,但还是送送地将她细弱的手腕圈在手掌心,“不说?——不说我可要用刑了……”说着,作势抬起另一只胳膊。要往杜恒霜的痒痒肉那边挠过去。

    杜恒霜咯咯笑着,如同一尾游鱼一样摆脱了他的掌控。拎着裙摆,轻盈地往门外快步走去。

    看着杜恒霜婀娜摇曳的背影,萧士及顿生心旷神怡之感。他笑着微微叹息,想到杜恒霜想问又不敢问的话,他又静默下来。

    封俭在封家说的话,萧士及也听得一清二楚。

    封俭说,这些都是小嫂子教他做的……

    这话被封裴敦及时反驳回去了。在场的人也都认为封裴敦说得有道理,认为封俭就是狗急跳墙。能拖人下水,就拖人下水。

    萧士及微微一笑,他有无比的耐心,等着杜恒霜再次开口问他的那一天。

    到了那时候,他一定会好好跟她说一说,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动辄吵闹收场。

    ……

    封家二房的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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