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如果他想要我把马场献出来……”
“当然不用!”萧士及打断杜恒霜的话,笑着道:“这是他欠你的,当然就是你的,不用还给任何人。再说,咱们以后离开长安,有了马场,就如虎添翼了。”
杜恒霜点点头。她也是这样考虑的。这个马场,是无法瞒住萧士及的。
“那你想不想还给他们呢?毕竟是你救命恩人的府上……”杜恒霜打趣问道。
“那是你的东西,该由你处置。而且当初,你也拿了银子把我还这救命之恩,我们和穆侯府,早就两清了。说起来,他们害我丢了官,你从他们那里弄来这个马场,也算是他们补偿我们一下,乃是天理循环,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萧士及看得出来,杜恒霜心里有愧疚,才跟他坦白这件事。
但是在萧士及看来,这实在是没什么值得愧疚的。
“你放心经营这马场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欠了债,已经还了钱。穆大公子欠了债,也要还钱,就这么简单。看你还一直吞吞吐吐,多大点儿事!”萧士及笑着拍了拍杜恒霜的面颊。
杜恒霜心情好得出奇,拍开他的手,笑道:“我去做两个小菜,你吃了晚食没有?”
“还没。宫里的饭食吃着不舒服,我在那里从来吃不饱。”萧士及哼哼唧唧躺到南窗下的榻上,正要跟杜恒霜腻歪一番,就听见阳哥儿的声音从月洞门外传进来,然后如同一颗小炮仗一般呼地一声闯进来,对杜恒霜叫了一声“娘”,就冲到榻上,爬到萧士及肚子上,开始折腾他。
萧士及被阳哥儿的小脚踩得直乐,倒是没有机会再跟杜恒霜腻歪了,杜恒霜才趁机出来,吩咐下人准备晚食。
永徽二年的正月,柱国公府过得很是祥和喜悦。
正月十五之后,做官的重新开衙,上学的要上学,姑娘们要拣起来丢了一冬天的针黹,一切都重新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杜恒霜专门从针线上人里面挑了两个干净利索,不多话的媳妇子,来教安姐儿做针线。
萧士及这些天却是早出晚归,说是兵部有事,忙得很。
一忙就忙到四月里。
杜恒雪在永徽二年的三月中生了个大胖小子,许言邦这家伙居然顾不得大家都在场,站在杜恒雪的产房外面哭得稀里哗啦,哽咽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大哥许言辉特意带着妻子过来帮他照看家里,见他没出息的样子,忙拉着他走了。
四月中的时候,就是杜恒雪的儿子满月礼的时候。孩子的伯祖父,其实也是嫡亲祖父许绍给他取名许胜星,都叫他星哥儿。
杜恒霜带着三个孩子和萧士及一起去许言邦家里恭贺星哥儿的满月礼。她是嫡亲姨母,给星哥儿准备了一份厚礼,给杜恒雪很是长脸。
萧士及本来在堂上陪着宾客吃酒,他的小厮突然急匆匆跑进来,伏在他耳边,悄声道:“国公爷,席妈妈说,差不多了。今儿那人要去万花楼吃酒,是不是让她出来招待?”
萧士及的手指头在条案上敲了敲,沉吟道:“都准备好了?应该没有问题吧?能够让那人入眼吗?他可是见多识广……”
“席妈妈说没事。就连另外那个小子,也差不多了。他卖了梦儿得的银子花的差不多了,我们的人已经在怂恿他去找别人要银子花呢。”
萧士及缓缓点头,“那就开始吧。跟席妈妈说,不管她用什么手段,总之让那人尝过梦儿之后,就再也离不了她了。”
那人应了,悄声退下。
萧士及端起一杯酒,放在鼻子下轻嗅那酒香,眯着眼睛,嘴角微勾,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万花楼里,封裴敦已经带着几个同僚过来吃酒。
万花楼不是秦楼楚馆,而是歌舞坊,所以官员可以来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