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气势还在,没人敢轻慢于她。就算比她权位高的人,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以前在朝中,人人都知道安国公安子常是个疯子,而且护短护得厉害,凡是想找诸素素茬儿的人,都被他修理得很厉害。
如今在朝中,这“护短大将军”的名头已经换给萧士及了。
曾经有人不长眼,想挑衅萧家人,从在外做官的平哥儿,到杜恒霜的秦国夫人身份,结果被萧士及不动声色间修理得很惨。那人一家大小都被逐出长安,赶往岭南。
萧士及这几年权势涨得很快,因为永徽帝越来越倚赖他。
自从三年前慕容皇后去世以后,永徽帝就锋芒尽敛,连朝中的事都懒得搭理,全交给宰相和尚书处理,自己在内宫尽心教养太子齐治,又忙着给他选太子妃,真正的父兼母职,像是要弥补之前十几年失去的时间一样。
而节度使的权势,也就是在这三年间,慢慢蚕食刺史的势力范围,渐渐崭露头角。
筝姐儿对这些全无兴趣,她听了一会儿就觉得困了,拉着诸素素的衣袖,口齿缠绵地低声道:“……娘,我想嫁给萧大哥……”
诸素素当没听见,笑着给她掖好被子,自去洗漱。
……
杜恒霜的正院里,晚上萧士及也回来了,问她:“素素怎么说?”他当然也很关心龙香叶的病情。
杜恒霜实话实说,“应该是好了,但是因为吃了这么多年的药,可能对老夫人的性子有所影响,所以……也不知道到底会怎样。”
“好了?可是我这几天看老夫人的样子,倒是不像有好转的样子,那眼神直勾勾的,跟以前疯的时候没有不同。”萧士及抱着脑袋躺下,叹口气,看着杜恒霜道:“我有些担心……”
龙香叶是他娘亲,这么多年下来,他对他娘的性子已经很熟悉了。
如果她明明是病好了,还装“疯”,到底是要做什么呢?真希望娘也能“识时务”啊……
过了这么多年,萧士及越来越觉得还是跟“识时务”的人好相处。
对那些不识时务,只知道一根筋,梗着脖子说自己“真性情”,却只会给别人添堵的人,萧士及只想一脚踹过去,让那些“真性情”有多远滚多远!
杜恒霜抿了抿唇,拉着被子盖上,慢慢躺下,良久方道:“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
萧士及不安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他伸出手,握着杜恒霜的手,慢慢阖眼睡了。
是啊,只要他们在一起,又有什么艰难险阻能够难倒他们?
再大的风浪都过来了,还怕什么呢?
他会是孝顺的儿子,但是绝对不会再做愚孝的儿子。
他以前做得不好,既没有让杜恒霜过得舒心,也没有让娘亲放开过往的恩怨。这一次,如果娘亲恢复过来,也是一个让他改过的机会吧。
想到这里,萧士及真正放下这块心底的大石头。
他已经快四十了,四十不惑,他就快想明白了……
接下来的几天,杜恒霜和萧士及就无比繁忙中渡过,忙到没有时间伤春悲秋,也没有时间来照顾某人“脆弱”的小心灵。
到了安姐儿出嫁的那一天,天气晴好,冷热适中,满城木樨飘香,金黄色的小碎花瓣洒在街上,如同铺上一条金黄色的地毯,等着新娘子踏上出嫁的征程。
照理说,女子出嫁,就是离开娘家,成为婆家的人,娘家人都不会在成亲那天去婆家的。
但是安姐儿此次远嫁,从范阳到秦州,中间还可能经过比较靠近大齐边境的地方。
萧士及和杜恒霜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亲自送嫁。
从范阳到秦州,爹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