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许绍笑了笑,将许言辉的手推开,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把这件事真正了结的法子。以前,我放不下这个家,也担心你不能担起一家之主的重任。但是现在,我觉得可以放心了。你为人处事都是我一手调教的,以后许家在你手里,不会走下坡路的。”
许言辉听得心里顿起不祥之感,但是端详许绍的神色,又像是在说笑,有些拿不准爹到底在想些什么。
许绍吹了吹茶杯里的茶末,先把那色波的事儿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许言辉听了怒道:“真是欺人太甚!拿个破镯子就想我们一家大小拎着脑袋为她们卖命,这两个公主难道已经疯了吗?”
“她们早就疯了,从大周灭国的那一天起,她们两人就是疯子了。”许绍冷冷地道。
“不过你放心,那色波已经被我除去了,她想兴风作浪都不行了。”许绍接着说道。
“可是,那色波不是一个人。爹怎么不把她们所有人都做掉算了?”许言辉很是不解。按理说,要斩草除根的话,应该一个活口都不留。可是听爹的口气,除了那色波,别的人似乎都没有事。
“别的人都被我京兆尹的衙差抓到牢里去了。唯一只放跑了一个小丫鬟。”许绍笑着将一枚围棋子翻过来放在书案上,“因为我要放长线,钓大鱼。我想看看,她们还要做些什么。”
许言辉松了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道:“那就好,那就好。”也算是尽在掌握之中了吧。
“我已经派人盯着那个逃掉的小丫鬟。她的来头,似乎不比那色波小,她第一时间就逃到柱国公府附近,然后跟平哥儿搭上关系,已经住到柱国公府,被平哥儿保护起来了。”许绍慢慢地将又一枚大锤扔了出来,一下子砸得许言辉晕头转向。
“什么?!她进了柱国公府?还被平哥儿保护起来?!——这这这,这可怎么办?”许言辉很是着急。他是知道其中利害的。自从那一天,许绍在书房将当年之事说给他们兄弟俩听了之后,许言辉就对萧士及忌惮许多。
“你要有准备。——萧士及,这一次极有可能得知当年的真相。”
“不行!不能让他知道真相!”许言辉唰地一下子站起来。“爹,这一次,我不同意您的做法。我们要做的,应该是拖一日算一日。直到最后那些人都死了,咱们就万事大吉了。所以现在,那小丫鬟还是必须得死。——不能让她见到萧士及,再来添油加醋、挑拨离间!”
许绍沉默地摇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不管怎么添油加醋,都有两条人命在里面。而那两条人命,恰恰又不是一般的人。这两个人,一个是当朝天子的娘。一个是当朝最有权势的范阳节度使的爹。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如果是你,你能轻易饶了对方吗?”
一席话将许言辉又说得满脸雪白,连手都颤抖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让陛下知道当年真相,他们许家。最轻的处罚是男丁十五岁以上全部处斩,女子和十五以下的男丁全部没入教坊为贱籍。严重的处罚,当然从灭门到灭族,都是有可能,端看陛下的心情如何。
而无论哪一种结果,他许言辉,和许绍。还有许言朝,都逃不过一死。
想到许言朝,许言辉心里一动,忙道:“爹,陛下那边是没法子,可是萧士及那边。是不是可以想想法子?——言朝是霜儿的亲弟弟,她不会不顾手足之情吧?还有老夫人,是霜儿的娘亲,她不会不顾她娘吧?”
当年许绍力排众议,也要娶方妩娘这个寒门庶族的寡妇为续弦。就是为了给许家多一层保障。
有了杜恒霜这根线牵着,萧士及那边就算报复,也有限度吧?
“我们只能希望,萧士及会看在霜儿份上,不要对我们许家太过落井下石。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