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和沉重,就是因为这只信鸽不久前带来的一个消息。
“陛下,虽然走了一个夫蒙灵察,却来了一个更厉害的王冲,而且还接替了夫蒙灵察的地位,这恐怕对我们乌斯藏帝国非常不利啊!”
大殿里一个声音忧心忡忡道。
“之前的西南大战,象雄训练营地的覆灭,三角缺口的惨败……,加起来,我们在这个大唐年轻人手里已经战死了四十多万的精锐铁骑了,高原上的瘟疫到现在还没有彻底的制止,死伤的牛羊堆积的成山成海,现在他还做了碛西的大都护,这实在是我们乌斯藏帝国的心腹之患啊!更可况他还把城池建到我们乌斯藏高原上来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以前的乌斯藏帝国,畏惧的是章仇兼琼,哥舒翰,夫蒙灵察,高仙芝四名大唐的帝国大将,但是到如今,另一个名字迅速的超过这四个人,成了整个乌斯藏帝国最忌惮和最恐惧的存在。这个人就是王冲。虽然以前乌斯藏在和大唐的战争中也曾失败过,甚至曾经被大唐的最强大将一路攻打到了王都来,但那都是正规的战争,一板一眼,输在哪里,弱在哪里,全都一目了然。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王冲一样,会在常规的战争之外,还使用瘟疫这种手段,而他的兵法战阵能力,以及短兵相接时的指挥作战能力,还远远超过了乌斯藏以前遭遇过的任何一位大唐名将。不止如此,象雄一役,王冲居然绕过了所有的耳目,千里奔袭,出现在了乌斯藏高原的腹地,一举摧毁了整个象雄新兵训练营地,以及八千青海新兵。
这几乎令整个乌斯藏帝国都感到惴惴不安,因为毫无疑问,王冲绝对有一条秘密的通道直接抵达乌斯藏高原腹地。如果不找到这条秘密通道,就意味着王冲随时可以避开所有人的耳目,随时从那里进入高原,并且自由的离开。
这就相当于有一把长刀随时架在脖子上,而且你还不知道这长刀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避免。
“陛下,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想办法除掉这个王冲,否则的话,我们恐怕不只是像现在这样,不能自由的出入东北角,恐怕整个北境都要被他彻底封锁了。”
整个大殿里,几乎所有的乌斯藏名将都望向了大殿上方的那道身影。
大殿上方,藏王没有说话,只是听着殿中群臣的议论,一双浓密的眉毛越皱越紧,心中异常的烦躁。
大战,大战,……除掉王冲!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应该想尽办法除掉那个大唐的少年,但是大钦若赞失败了,火树归藏失败了,达延悉勃野失败了,达延芒波杰失败了,都松莽布支也失败了,三个帝国最厉害的大将和大相都已经败在了那个王冲的手里,还赔上了整个阿里王系十几年积累的二十多万兵马,以及无数的牛羊。
那个大唐的小子还没有死,但是整个乌斯藏帝国已经损失的快要承受不起了。
“够了!”
突然,大殿中一个声音响起,声音并不凌厉,反而异常的醇厚,但是整个大殿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紧紧地闭上嘴巴:
“传令诸军,远离北境,现在的北境严禁再起任何的战端!”
那声音不高不低,带着一股命令的味道,能在这个时候当着藏王面插口,并且发布命令的,整个乌斯藏帝国也就只有帝国大相大论钦陵了。果然,大论钦陵的声音一落,大殿内所有的文臣武将脸上都露出驯服的神色,所有的戾气全部消失的干干净净,就连藏王的脸色也轻松了很多。
“帝国在北境已经损失够多的士兵,连达延芒波杰都死在那里,都松莽布支也重伤而回,短时间内,已经不宜去发动一场战争。都松家主,都松莽布支知道他现在在那里吗?另外身上的伤势怎么样了?”
大论钦陵负着双手,双目狭长,透着智慧,扭头望着殿下一道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