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武镇西提供的情报还显示,太平军水师不断派出小股船队武昌府上游袭扰,装出想要切断湘军水师与湖南后方的模样,实则却是想要引诱湘军水师离开白沙洲的水营工事保护到江面上决战,湘军虽然始终没上当没出兵,但也造成了太平军水师在武昌上游的江段活动猖獗,不要说官府船只了,就是普通民船都没办法直抵武昌城下。

    又了解了湖北清军掌握的太平军将领名单,再问明了武镇西已经在嘉鱼网罗了两千多乡勇防范太平军时,湖北副将王国才总算是带着一身酒气来到了县衙后堂,还一进门就冲武镇西嚷嚷着问道:“武大人,这么急叫我来做什么?是不是又要请我喝花酒?倚红楼的小红霞叫来没有?没她我可不喝?”

    魂都快被吓飞的武镇西赶紧对王国才连使眼色,又赶紧附到了王国才的耳边低声介绍了吴超越的身份,王国才的酒意也一下子就被吓飞了一大半,赶紧向吴超越单膝跪下打千,战战兢兢说道:“末将不知本省抚台在此,胡言乱语,冒犯顶撞,请吴抚台恕罪。”

    早就习惯了绿营兵将的德行,吴超越也没半点奇怪,但吴超越也没吭声,只是冷冷看再王国才,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冷酷模样,结果还别说,这一手还真有点效果,在吴超越冷漠目光的注视下,本来就有些紧张的王国才难免更是紧张,额头上还开始出现汗水。又过了片刻后,王国才还又赶紧请罪道:“末将该死,末将奉命增援武昌战场未能成功,还退回了嘉鱼立营,但末将真的已经尽了力了啊。各路援军,就只有末将打到了距离武昌府城只有三十里的长虹桥,是后力不继没有友军增援才没能成功,请抚台大人明察啊!”

    “起来吧。”吴超越终于开口,淡淡说道:“过去的事我不管,但以后你如果还敢象现在这样,休怪国法无情!”

    王国才唯唯诺诺,谢了吴超越方才站起,然后吴超越也没客气,直接就问道:“你手里现在有多少兵力?有多少枪支火炮?报实数,别给我报虚的。”

    “回抚台大人,末将麾下实有兵力在一千六百人左右。”王国才没敢说满清朝廷给他的编制是五个营两千五百人,只是老实报了实有兵力,然后又说道:“实有两千斤重炮两门,一千斤炮四门,八百斤以下的各式小炮一十三门。另有鸟铳八百余支,抬枪一百二十余支。”

    吴超越拍额叹气,知道就这么点火力兵力在六万多太平军面简直就是塞牙缝都不够,也知道王国才此前吹嘘说他是湖北清军诸将中打得最好的绝不是笑谈——就这么点力量都敢鼓起勇气打到距离武昌府城三十里处,在遍地草包的清军绿营中,确实已经算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了。

    叹罢,吴超越才向王国才问道:“王副将,如果本官命令你率军护送本官北上赶赴武昌战场增援,你可有把握护送本官入城?”

    “这……。”王国才面现难色,半晌才回答道:“抚台大人,下官只能说是尽力而为,如果实在做不到,也还得请你恕罪。”

    “只要你有这个勇气回答说尽力而为,我就觉得你已经很不错了。”吴超越无奈笑着褒奖了王国才一句,也彻底死了组织军队直接赶往武昌战场增援的念想——且不说仓促之间组织不了多少军队,就算能在短时间内集结起上万兵勇去增援武昌战场,没武器没战斗力,也不过是给太平军刷人头的机会。

    所以,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吴超越还是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选择——效仿当年长沙大战时的湖南巡抚张亮基,只带少许随从就混进被太平军重重包围的长沙城上任,组织城中已有力量全力守城,熬到太平军退兵。而对吴超越来说很幸运的是,武昌府城里现在的湘军战斗力,比当初长沙城里的清军战斗力不知要强出多少。

    又盘算了片刻后,吴超越向武镇西和王国才吩咐道:“武县令,王副将,你们马上放出风去,就说我在三天后的腊月二十四那天要抵达嘉鱼上任,再叫你们的人都活动起来,把该准备迎接我的仪仗都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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