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开支!”

    吴超越双手抱胸,冷笑看着富阿吉,眼神中除了嘲讽外尽是阴毒,深沉杀意让富阿吉忍不住心头发毛,下意识的压低了一些声音,问道:“吴抚台,你看下官干什么?下官奉旨彻查劣幕案,发现你的帐上莫名其妙多处几十万两银子,难道不应该问问?”

    “对,是应该问。”吴超越点头,转头冲吴大赛吩咐道:“大赛,替我告诉富大人,那二十三万六千两银子,是怎么多出来的。”

    “富大人,那是我家孙少爷自己的银子!”

    早就无法忍受的吴大赛怒吼道:“我家孙少爷上任后,湖北藩库里没有一两银子一颗粮食,可是赈济饥民、购买种粮耕牛、组办湖北新军和供给前线处处都要用钱,我家孙少爷就拿出了自己的银子借给湖北藩库,垫钱为朝廷为百姓办事!”

    啪一声轻响,富阿吉手里的帐本落地,傻傻看着吴超越呆若木鸡,那边阎敬铭一高一低的两只眼睛也瞪得浑圆,看着吴超越同样不吭声。而旁边吴超越的其他亲兵也是个个怒吼,“这事我们都知道!我们抚台大人为了朝廷为了百姓,拿自己的银子垫给湖北藩库!你们还想怎么样?还想怎么样?!”

    愤怒中,还有几个脾气暴躁的亲兵怒不可遏的拔出了左轮枪,把富阿吉吓得差点尿了裤裆,赶紧退后几步大叫大喊,“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我是钦差!我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

    如果实力足够的话,这件事无疑就是吴超越起兵谋反的最好借口,但是很可惜,目前手里的实力弱了些,造反没有任何的胜算,所以吴超越别无选择,只能是挥了挥手,示意亲兵把枪收起。

    这时,一度张口结舌的钦差副使阎敬铭已然回过了神来,闭上难看怪眼稍一盘算后,阎敬铭这才向吴超越拱手说道:“抚台大人高德,下官钦佩万分,然而下官查帐发现异常,禀报于钦差正使面前,又与富大人联手来向你了解帐目不符的原因,行份内之责,这不算故意刁难抚台大人你吧?”

    “不算。”吴超越也知道阎敬铭不是故意刁难自己,所不满的也是富阿吉的态度和目的。

    “多谢抚台大人理解,下官告辞。”阎敬铭拱手,又说道:“也请抚台大人恕罪,贵幕赵烈文经手的湖北钱粮帐目尚未查核,下官还要回去继续查帐,若是贵幕经手的帐目有一分一毫银子的出入,下官必然一查到底,绝不姑息!告辞!”

    说罢,阎敬铭拣起富阿吉之前掉在地上的帐本,昂首大步走出吴超越的中军大帐,吴超越的亲兵无不怒视阎敬铭,阎敬铭却丝毫不惧。那边富阿吉也是赶紧向吴超越拱了拱手说声告辞,连滚带爬的跟在阎敬铭屁股后面逃出中军大帐,还刚一走远就迫不及待的在阎敬铭耳边低声说道:

    “丹初,干得漂亮,千万别被吴超越的嚣张气焰吓倒!继续查,仔细查,那怕湖北的钱粮只要有一个大子不对,也要给我一查到底,把吴超越这个狂妄小子拉下马!让他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