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出兵但不冒险,留下充裕兵力保卫主力营地,到了武穴战场随机应变,佯攻长毛营地实打长毛伏兵,找出长毛伏兵集中兵力猛抽,逼长毛做出调整从中取利。同时水师严密戒备,全力保护铁索防线,不给长毛水师迅速突破的机会。”

    “第二,一条路走到黑!真的全力猛攻长毛营地,布阵北面远离江岸不给长毛水师回军以炮火掩护他们陆师的机会,凭借我们的枪炮优势全力猛攻,陈玉成真是内应当然最好,就算他是诈降,我们也还有另一支军队埋伏在长毛营中,照样可以乘机发难,里应外合接应我们杀进长毛大营!”

    说罢,赵烈文又补充道:“当然,除了这两个选择外,还有一个选择也不错,就是暂时按兵不动,设计试探陈玉成到底是真降还是诈降,等搞清楚了这个问题再出手,我们的把握就可以大上许多。”

    吴超越一度有些动摇,想要采纳赵烈文提出的稳妥建议,先搞清楚陈玉成是否诈降,但是考虑到了另外一个重要问题后,吴超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再权衡了许久的利弊后,吴超越迅速下定决心,一砸桌子说道:“一条路走到黑!真的出兵,真的全力猛攻长毛营地!之前我们就已经拿定了主意要速战速决,现在不管陈玉成是真诈降还是假诈降,长毛的水师都一定会暂时离开他们的营地,这么好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慰亭,你可要考虑清楚。”赵烈文提醒道:“即便我们有武器装备方面上的优势,在陆地上就算攻不破长毛营地也吃不了太大的亏,但我们的主力营地和水师可就有危险了,长毛水师如果乘机发起猛攻,我们就进退两难了。”

    “想好了!”吴超越斩钉截铁,说道:“先给水师传令,长毛一旦突破铁索防线,那就马上逃到韦源口去,先保住船队,然后再考虑如何反攻,量长毛水师也不会追那么远。至于主力营地,反正我们的粮草是主要囤积在蕲州,主力大营保得住就保,保不住算逑!大不了咱们直接退回蕲州去就粮!炮台上那些破铁炮丢光也没关系,有大冶铁矿在手,又有铁模铸炮,花点时间想铸造多少都行!”

    说罢,吴超越又极其无耻的补充了一句,笑道:“连我老师都在石达开面前吃了大败仗,我这个学生再输给石达开,也不算什么丢脸的事。”

    赵烈文一听笑了,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那我不拦你,是不是给陈玉成回封信,鼓励他放手大干,给他或者他背后的人安安心?”

    “好。”吴超越一口答应,又说道:“语气尽量诚恳一些,我是真心希望陈玉成能真向我投降,告诉他,他如果真能帮我攻破长毛营地和大破石达开,我上表朝廷,为他请一个六品顶戴!赏黄金百两,白银千两!”

    赵烈文答应,立即提笔做书,替吴超越给陈玉成写了一道态度十分诚恳的欢迎书信,说尽好话鼓励陈玉成放心大胆的叛变来投,也许下了吴超越承诺的重赏并赌咒发誓一定会对陈玉成兑现。吴超越看了书信很是欢喜,道:“好文采,如果我是陈玉成,就算真有什么异心,看到这么情真意切的书信,也一定会真的来投降我!”

    赵烈文有些翻白眼,暗道:“慰亭,你别骂我了,就你那文笔还这么夸我的文采,传出去别人非得以为我和你是一丘之貉。”

    即便认定只是同名同姓,但目前正在急于夯实自己人才基础的吴超越还是拿出了诚意对待丁汝昌,给丁汝昌许了一个七品顶戴并给了赏钱不算,末了吴超越还不顾危险拉住了丁汝昌的手,诚恳说道:“丁将军,交战之际发起内应十分危险,但你一定要给本官活着回来,本官就任湖北巡抚不久,麾下正急需你这样能征善战的沙场勇将,也绝不会亏待你这第一位反正投我的太平军将领,必不相复!”

    说罢,吴超越还从腰上解下了自己的左轮枪,连同枪套一起郑重其事的放到了丁汝昌的手里,微笑说道:“汝昌,这支枪跟随我多年,陪我走南闯北,东征西讨,我还曾经带着这支枪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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