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下夸口,任何书在下只要是看过一遍,一般都能记住。但在下实在没看过,所以不知道。”

    “过目不忘?好厉害!”吴超越称赞了一句,又突然问道:“那么翁公子,《金瓶梅》第二回的名字是什么?”

    “俏潘娘帘下勾情,老王婆茶坊说技!”

    那姓翁的年轻人想都不想,脱口就说出了正确答案,然而话音未落,他的脸色早已大变,心中更是叫苦。而他旁边的那名老者则是马上就怒容满面,想都不想,抬手就重重给了他一记耳光,骂道:“畜生,回去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哈哈。”吴超越终于笑了,笑着说道:“翁公子,露出马脚了?连《金瓶梅》这样的****回目都已经牢记在心,亏你还有脸说什么从来不看稗言闲书,还不速速招来,你还看过什么****艳书?是不是早就把《******》倒背如流了?有没有看过《灯草和尚》和《绣屏缘》?背着外人的时候,是不是时常哼点******?”

    那姓翁的年轻人彻底无言可对,那老者却重重哼了一声,说道:“吴公子,犬子不肖,辱及家门,是该重罚。可你身为大清官员之后,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这些****秽词,似乎也太过了吧?”

    “提了怎么样?”吴超越笑着说道:“且不说我还没怎么看过这些书,就算偶尔看上几眼,也是批判的看,是仇恨的看,是带着一个有良知的人内心深处那种愤慨的看!看这些****秽词是如何毒害我大清的亿万百姓,引以为戒,时刻提醒自己千万不要效仿,不要忘记良知!更提醒我自己千万不要做一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明明满肚子的鸡鸣狗盗,男盗女娼,还偏偏要装得象一个道德君子!这样才最可恨,也最可耻!”

    吴超越这话讽刺的是谁,那老者当然听得出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了片刻,那老者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儿子,喝道:“走!别在这丢人现眼!”

    说罢,那老者气冲冲的转身就走,那姓翁的年轻人赶紧跟上,吴超越却不肯罢休,喊道:“站住!翁公子,看你模样是个读书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句话你难道忘了?你还没向我磕头赔罪,怎么就走了?”

    听到吴超越这话,吴大赛等狗腿子当然是马上冲上去拦住那对翁姓父子,谁知看热闹的人群中也冲出几个挎有腰刀的年轻男子,迅速保护住了那对翁姓父子,吴大赛等狗腿子看到他们的武器有些胆怯,不敢再拦,那老者则回头向吴超越说道:“吴公子,你说华佗给陈登治病那一段,《三国演义》上是有,但演义毕竟是野史,不可尽信,做不得数。你如果真想让犬子向你磕头赔罪,除非你能让老夫亲眼看到你所说的什么虫子。”

    “对,对,野史不可信!”那姓翁的年轻人也来了精神,马上就嚷嚷道:“除非你能让我亲眼看到那些虫子,否则就该你向我磕头赔罪!”

    如果那对翁姓父子能够低声下气的说几句好话,那么脾气其实并不执拗的吴超越肯定就已经放过他们了,但是这对翁姓父子既然耍上了无赖,吴超越就动上了肝火了,随手从周秀英的鱼摊上提了两条鱼,然后大步上前,一把揪住那姓翁的年轻人,说道:“跟我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带我去那?”那姓翁的年轻人挣扎着问道。

    “去租界!”吴超越冷笑说道:“你不是要亲眼看看那些虫子吗?租界的洋人医院里有显微镜,我带你去看!”

    “洋人的医院?”

    那姓翁的年轻人脸色又白了,更加挣扎之余,他的护卫也上来拉扯吴超越,还有一个护卫呵斥道:“大胆!你知道这位公子是什么人不?敢对他这么无理,不要脑袋了?”

    “我管他是谁!”吴超越怒道:“就算他是皇亲国戚又怎么样?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就得算话,赌输了还要耍无赖,算什么东西?要亲眼看那些虫子,可以,跟我去租界,去租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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