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搞不懂吴超越怎么会突然又改变主意?而吴超越则是笑容依旧,向官文连连拱手道罪,“制台大人言过了,下官是你的属下,又是你的晚辈,就是长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戏耍你啊。下官当时真的是一时气话,全然没想过这么做会把骆抚台和其他省份的督抚置于何地,下官现在后悔了,还请官制台你大人大量,务必宽恕下官一次。”

    “不行!你答应过的事,岂能言而无信?”官文勃然大怒,吼叫道:“既然你已经说过这样的话,就一定得照办,不然的话,老夫就上折子参你!”

    “官制台,你如果一定要下官照办,那下官也毫无办法,就请你上折子吧。”吴超越很是无奈的摊手,说道:“只要制台大人你上的折子能够求得朝廷允许下官以现银补交积欠漕粮,下官一定按旨行事。”

    “你……!”官文语塞——官文敢上这道折子,周边的几个督抚能把他活嚼了!

    “官制台,息怒,息怒。”

    骆秉章站出来打圆场,冲官文又是拱手又是作揖,力劝官文冷静的同时,还对官文使了一个眼色。然后骆秉章才又转向了吴超越,微笑说道:“慰亭,既然你为了同僚的立场着想,放弃了之前的打算,那这次湖广扩军的钱粮军饷分配问题,我们就只能是重新商量了。”

    “骆抚台所言极是,是应该重新商量。”

    吴超越连连点头,然后不等骆秉章露出微笑,吴超越就抢先微笑说道:“骆抚台,下官觉得官制台之前提出的分配方案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湖北只有十府一州,境内长毛又直到咸丰四年的年中时才基本肃清,其后又接连与长毛大战多场,虽侥幸取得全胜,却也是民生凋零,流民遍野,为什么还要负担六成的军饷钱粮?”

    官文和骆秉章彻底傻眼了,曾国藩也象不认识一样的打量忤逆门生,吴超越则继续振振有辞,又说道:“湖南不同,咸丰三年时,境内长毛就已经被基本肃清,省内十六州府厅再无战火荼毒,民生安定,百姓富庶,这次湖广扩军,湖南为什么还要只承担四成的钱粮军饷?”

    “所以下官认为,这一次湖广扩军的钱粮军饷分担问题,是需要重新分配!湖北只应该承担四成,湖南应该承担六成!”

    官文、骆秉章和曾国藩全都瞠目结舌了,掐了掐大腿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官文这才咬牙切齿的冲吴超越问道:“要是本官不答应呢?”

    “那是官制台你的权力,但下官也有争辩的权力!”吴超越神情平静的回答。

    凶狠的凝视了吴超越许久,官文这才说道:“好吧,那我们就坐下来,慢慢的仔细商议吧。”

    “稍等。”吴超越稍稍举手阻止,然后转向了骆秉章,向骆秉章拱手说道:“骆抚台,你是前辈,我是晚辈,今天晚辈要向你道个罪。”

    “吴抚台何罪之有?”骆秉章笑容亲切的问道。

    “因为案情需要,下官没和你打招呼,就提前派了人星夜前往长沙跨省拿人,冒犯之处,万望你恕罪。”吴超越拱手说道。

    “什么案子?吴抚台你跨省抓谁?”骆秉章疑惑的问道。

    “抓骆抚台你的一个幕僚,叫方如许。”吴超越如实回答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