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仓皇逃命?”

    “别急,湖口那边还没消息。”曾国藩耐住性子说道:“湖口战场还有希望,只要李续宾他们能够及时赶到湖口守住城池,我们就不必担心会被长毛包围。”

    “大帅,你是不是没长脑子?”左宗棠怒骂,咆哮道:“且不说湖口未必能保得住,就算保住湖口又有什么用?长毛已经荡清了下游官军,水师主力空闲,这次西进肯定是水师精锐尽出,就你手里那三个营的水师,能挡得住他们不?长毛只要切断航道,我们的粮食军需就不能运到鄱阳湖西岸,我们困守湖口还不是迟早饿死的命?”

    “别指望吴超越的水师能救你,他的水师本来就弱,火轮船(蒸汽炮船)也还没装备几天,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他的水师就算倾巢出动,也未必能打败长毛水师,重新疏通航线!到时候长毛的陆师围城,水师断路,你就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了!”

    “乘着长毛陆师还没到,赶紧走,先去湖口,然后再去都昌、鄱阳,乘着我们还有粮草,长毛在陆地上还暂时威胁不到我们,赶紧走!不然的话,你全军覆没不要紧,老子也得陪着你送命!”

    “你是谁的老子?!”历史上就忍不了左宗棠的曾国藩这会更忍不了,怒吼道:“左宗棠,你一个连进士都考不中的小小举人,也敢在帅帐之中辱骂本帅?来人,给我把左宗棠乱棍打出去!”

    左右亲兵唱诺,立即上前以棍棒驱逐左宗棠出帐,左宗棠大骂不绝,杨文定则赶紧上前,一边用身体挡住军棍,一边硬把左宗棠给拉出了曾国藩的帅帐,不断好言劝慰,生性高傲的左宗棠却是怒不可遏,大骂着曾国藩就要离营而去。杨文定赶紧又拉住他,说道:“季高,你去那里?别怪老夫没提醒你,鄱阳湖以西可是山高林密,人烟稀少,现在长毛又要马上杀来,你这时候独自离开营地,不是找死是什么?”

    听了杨文定这话,左宗棠总算是稍微冷静下来——左老爷只是骄狂暴躁,却并不是悍不畏死的莽夫,然后左宗棠还向杨文定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再等一等。”杨文定说道:“且到老夫营中耐心等待,如果局势真如季高所料,曾大帅肯定要派人返回湖广求援,以老夫和吴抚台的关系,到时候老夫自然是求援使者的不二人选,到时候老夫带着你一起回湖广,设法东山再起。”

    “回湖广干什么?去给吴超越那个小混帐当牛做马?”左宗棠没好气的问道。

    “知道季高你对老夫那个孙女婿不待见。”杨文定叹息了一句,然后又微笑说道:“但是季高,你忘了老夫了?老夫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候补知府,但以前好歹曾经出任过江苏巡抚,在朝廷里也有人拉有人帮,想复出任职其实并不困难,到时候你如果愿意,我愿意象骆抚台一样的待你,你想另谋高就,或者回家读书,老夫也绝不阻拦,还送你路费。”

    盘算了半晌后,在孤身一人离去很难活命的情况下,左宗棠还是勉强点了点头,说道:“也罢,那就这么办吧,但我有言在先,回到湖广后,我不会见吴超越!你领我去见,我也不见!”

    “那是当然,老夫那敢强迫季高你见不愿见之人?”

    杨文定笑着一口答应,然后又在肚子里嘀咕道:“被慰亭料中了,果然是这样。不过这个左季高也确实狂得可以,傲得邪门,老夫以后想让他间接替慰亭效力,有得罪受了。”

    天色微黑时,一个满身汗水的李续宾信使骑着一匹跑得口吐白沫的快马,总算是给曾国藩带来了湖口战场的消息,得知湖口已被太平军攻占,湘军水师也在水上战场上几乎全灭,咱们可怜的曾老师当场就昏了过去。好不容易被众人救醒后,可怜的曾老师第一句话就是……

    “撤!赶紧撤!立即放弃营地辎重,向都昌撤退!快!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兄长,那何绍彩他们怎么办?他们还在从东流撤回来的路上,我们现在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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