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的吴老买办神情开始严峻了,稍一盘算后,吴老买办果断放弃了进城的打算,派人进城去向薛焕禀报,就说自己还有紧急公务需要处理,委托自己在上海会防局的助手杨坊代表自己参与会议。而周秀英则又建议吴老买办派人把这件事告诉给周腾虎,让周腾虎也知道这件事。

    听取了孙媳妇的建议,吴老买办先是派人向周腾虎告知了消息,又和周秀英一起哄住了吴念越,耐心等待薛焕和周腾虎的反应。结果薛焕那边倒是暂时没什么动静,然而到了天色擦黑时,周腾虎的得力助手金安清去穿着一身便装急匆匆来到了江海关征税处,还从是后门进的院子,又一见面就对吴老买办说道:“吴大人,周大人派下官来接你去军营,这里不能呆了,怕是会有危险。”

    “为什么?”

    吴老买办大吃一惊,金安清却摇头拒绝回答,只是催促吴老买办赶紧换上便衣随自己去吴军大营,那边周秀英也知道情况肯定不妙,同样是催促吴老买办赶紧按照周腾虎的要求现事。吴老买办也终于明白情况不对,赶紧换了便衣领上几个可靠亲兵离开,周秀英也匆匆换了一身男装,带上了小念越随行。

    离开江海关征税处时,金安清不但要求吴老买办等人走了后门,还要留守在征税处的下人和亲兵严格保密,不得声张,如果真有什么人强闯进来查问,就说吴老买办送小念越回了租界。

    也是在走出了后门之后,吴老买办才发现事态有多严峻——金安清竟然带来了一队伪装成普通百姓的吴军士兵来接他,还让他和周秀英坐进了一辆普通的民间马车,一路尽量远离县城的迂回赶到位于城南的营地。好在一路无话,吴老买办和周秀英母子有惊无险的还是进到了目前最为安全的吴军大营,也见到了赵烈文的姐夫周腾虎和邓嗣源等人。

    见吴老买办等人顺利回来,周腾虎明显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才庆幸的说道:“吴老大人,多亏了你机警没进城啊,你知不知道,薛抚台他们不但想把你请进城,还想把我请进城里去,如果我们上了当,今天晚上恐怕事情就难以收拾了。”

    “弢甫,到底出了什么事?”吴老买办赶紧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周腾虎沉声答道:“但我可以肯定,薛抚台和吉藩台他们今天诱我们进城,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只要薛抚台他们误以为你还在江海关征税处,他们今天晚上就一定会有动作,到时候我们就什么都明白了。”

    “弢甫,薛抚台他们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们?”吴老买办赶紧又问道。

    周腾虎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吴老大人恕罪,因为慰亭的要求,有件事我一直瞒了你,其实三月初二那天,慰亭在洞庭湖已经抓了湖南巡抚崇恩。”

    吴老买办和周秀英同时张大了嘴巴,惊问原因时,周腾虎这才说道:“肃中堂在朝廷里的政敌,替两宫皇太后秘密颁布诏书,让崇恩设法诱捕慰亭,幸亏慰亭抢先发现,反过来设计抓了崇恩。慰亭担心这是朝廷将要发生政变的征兆,肃中堂如果赢了政变,那么当然什么都好说,可如果肃中堂输了这次政变,那慰亭他别无选择,只能是和朝廷翻脸。”

    扑通一声,周腾虎的话还没有说完,吴老买办就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早就知道吴老买办会是这反应的周腾虎苦笑,只能是和金安清一起搀起吴老买办,苦笑说道:“吴老大人,这就是慰亭一定要瞒着你的原因,他知道你肯定很难接受他准备和朝廷动手。可是没办法,他也被逼的。”

    “这……,这么说,超越是准备……,准备……,造反?”

    吴老买办好不容易说出一句囫囵话,周腾虎则微笑说道:“不一定,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慰亭如果真决定和朝廷撕破脸皮,九成九会打清君侧,讨伐朝中奸佞的旗号。”

    “可是清君侧,也是造反啊?”好歹读过几本书的吴老买办颤抖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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