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直隶的湖北学政廉兆纶,结果廉兆纶不但没跑没逃,还主动要求拜见旧交僧王爷,还说有机密大事要向僧王爷禀报。

    “廉兆纶?那个狗奴才不是随着吴超越狗贼起兵造反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僧王爷闻报一楞,因为僧王爷不但的确和廉兆纶是旧交,还因为廉兆纶不但书法极好,还懂一些骑射兵法,与僧王爷话语多有投机,勉强算是半个知己。这会听说廉兆纶归来,僧王爷当然也没犹豫,马上就下令把五花大绑的廉兆纶押进中军大帐亲自审问,并且才和廉兆纶一见面就拍着桌子吼道:“大胆逆贼,伙同吴超越狗贼起兵谋逆,亏你还敢回来!你可知罪?!”

    “王爷恕罪,下官知罪。”廉兆纶倒也坦白,马上就向僧王爷双膝跪下磕头认罪,又说道:“但是僧王爷,下官当时也是别无选择,吴贼执刀威逼,下官若是不从,必然被吴贼所害,下官全是不得已才被迫从贼啊。”

    “住口!”僧王爷怒吼道:“你这个贪生怕死的鼠辈,身为朝廷命官,在吴逆狗贼谋反时不思以命相拼,还有脸在本王面前狡辩!”

    “王爷,当时在场的不是吴超越狗贼的心腹亲信,就是他的帮凶走狗,下官就是想和他拼命也拼不过啊。”廉兆纶流下了眼泪,磕头说道:“下官当时也不是没想过骂贼而死,以报君恩,可是下官又觉得太不值得,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有用之身,设法帮助朝廷剪除吴逆,平定贼军,这才不得不忍气吞声,不得不屈身侍贼啊!”

    流着眼泪,廉兆纶拼命磕头,痛哭说道:“下官也知道,现在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去从逆之罪了,下官别无所求,只求王爷能在把下官明正典刑之前,让下官先把我在湖北掌握的贼情向朝廷一一奏报,帮助朝廷掌握一些吴逆虚实,聊报大清国恩于万一,这样下官就算到了九泉之下面见大清列代先皇,也可以有一个交代了。”

    见廉兆纶悔罪之意甚是诚恳,又知道廉兆纶与吴超越共事时没有什么深交,僧王爷这才稍抑怒火,改口问道:“你是怎么回来的?”

    “是逆贼吴超越派下官回来的。”廉兆纶如实答道:“吴贼知道下官是顺天府人,家眷多在老家宁河(今天津宁河区),有牵挂在身,便扣押下官的幼弟廉兆惠为人质,许给下官重赏,命令下官假装逃回北方,让下官返回京城为他充当内应,刺探京城军情。”

    “还有。”廉兆纶又补充道:“吴超越狗贼还知道下官与王爷你小有交情,让下官不惜代价混进你的幕府,为你充当幕僚,乘机为他收集朝廷军机。下官牵挂家中老小,又因为在湖北不得吴贼信任,无法为朝廷收集更多吴贼军情,便一咬牙答应了吴贼,乘机脱身归来。”

    “狗杂碎!奸贼!”僧王爷咬牙切齿,心里却多少有些得意——这起码证明吴超越还是十分重视僧王爷的。

    “对了。”廉兆纶赶紧又补充道:“吴贼还交给了罪臣一道密信,要下官设法交给两宫太后,交代绝不许任何人知道那道密信的存在。”

    “密信在那里?”

    僧王爷赶紧问,廉兆纶也马上回答就在自己怀里,僧王爷的亲兵上前搜身时,果然从廉兆纶怀里找到了一道信封空白的书信,僧王爷接过一看见封口处被火漆密封,多少迟疑了一下,然后马上又灵机一动,一边不着痕迹的捏碎火漆,一边冲廉兆纶呵斥道:“你是干什么吃的?一道书信都不能保管好,火漆怎么是碎的?”

    把弄碎火漆的黑锅扣在了廉兆纶头上后,僧王爷再不客气,立即抽出了其中的信笺打开细看,然后很自然的,看着看着,被吴超越点名要脑袋的僧王爷脸色就开始变了,心里也多少有些打颤了,暗道:“如果两位太后为了安抚吴超越狗贼,真要本王的脑袋,本王怎么办?”

    想到这个问题,僧王爷下意识的还想把书信撕碎,然而刚撕开一个小口子,僧王爷却又猛然打住,因为僧王爷又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自己撕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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