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向长庆行贿,结果看在珍珠的份上,长庆便也立即答应,让曾国荃的使者当场誊抄了那份公文带走。末了,长庆自然又少不得和曾国荃使者约定互相方便对方的走私商队,联手共发国难财。

    …………

    打着曾国荃旗号来见长庆的人,的确是吴军方面派出的秘密使者,然而却不是曾国荃派出的使者,而是张之洞力排众议派出的人。

    张之洞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说起来话又要扯得很远,吴军细作探到张国梁军突然西进大名府之后,正在秘密筹备偷袭大名府的曾国荃担心难度增大无法达到目的,便在第一时间致书聂士成告急,聂士成召集麾下文武商议对策时,张之洞又自告奋勇来开封给曾国荃帮忙。

    曾经在洛阳战场上被张之洞耍得晕头转向的聂士成用人之长,不但一口答应了张之洞的毛遂自荐,还专门给曾国荃写了一道书信,建议曾国荃多多听取张之洞的意见,让张之洞负责谋划布置偷袭大名府的战术。

    同时也正是因为聂士成的这道书信,张之洞才不顾众人反对,不惜动用与河南吴军有着秘密贸易往来的清军开州协领瑞连这条渠道,派了这么一个使者北上和长庆联络。

    使者带着官文给长庆的公文抄件回到开封后,亲手安排这次出使计划的张之洞当然是笑得要多开心有多开心,连夸自己精挑细选得来的使者能干,承诺一定向聂士成保荐,还要曾国荃给使者赏赐。

    念在使者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办差的份上,吴军内部公认的头号铁公鸡曾国荃忍气吞声的给了赏赐,然而把使者打发走了以后,曾国荃却马上冲着张之洞咆哮开了,“你冒险派使者北上,花了十颗珍珠,就为了让使者对大名府知府说那堆废话?”

    “没错,我就是为了让使者对大名知府长庆说那些话。”张之洞坦白点头,又举起手里的官文宪令抄件,微笑说道:“但我还真没想到,竟然能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这算狗屁的意外收获!”

    一想到十颗鸽子蛋大的珍珠就换来这么一份抄件,曾国荃就伤心得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流泪,怒吼道:“张国梁移师大名府,白痴都知道是防着我们突然出兵偷袭,还用得着弄来官文的这份公文抄件?这玩意有什么用?”

    “这玩意有什么用?”张之洞瞪大眼睛,惊讶问道:“曾抚台,这份公文抄件有多少价值,你难道不知道?”

    “有多少价值?”曾国荃愤怒问道。

    “价值连城。”张之洞郑重回答道:“还是两座城池。”

    见张之洞说得庄重,曾国荃先是疑惑的又看了一眼那道公文抄件,然后才问道:“什么意思?这玩意怎么价值连城了?”

    “不必多问,将来曾抚台你自会明白。”

    张之洞摇头拒绝回答,又舒坦的往座椅上一躺,换回了自己平时那副玩世不恭的懒散表情,打着呵欠说道:“好了,曾抚台,按你的原订计划行事吧,我可以歇几天了,等你兵临大名府城下的时候,我再帮你拿下城池。”

    “歇几天?”曾国荃气得额头都有些青筋在跳,怒道:“聂士成派你来,是叫你帮我筹划偷袭大名府城的战术,你派个使者去大名府说堆废话,就可以歇了?”

    “曾抚台,你还要下官做什么?”张之洞很奇怪的反问道:“你自己布置的偷袭大名府战术相当不错,下官又已经替你扫除了障碍,你还要下官做什么?”

    “你替本官扫除了什么障碍?”曾国荃愤怒问道。

    “大名府城的外郭,还有大名府的城墙。”张之洞微笑答道:“下官知道,你担心张国梁手里的罗刹洋枪打得太准,一旦有外郭可守,大名府城肯定更难攻破。但是你放心,那道外郭已经不可能再存在了。”

    “大名府城的外郭已经不可能再存在了?为什么?”曾国荃和长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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