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鸿章在一队士兵的保护下来到了江忠济的面前。
“少荃,我不是叫你们过来会合吗?出什么事了?”江忠济很疑惑的问道。
“三将军,我劝忠义将军在长岗那里暂时驻扎,等你去和我们会合。”李鸿章的回答先是让江忠济满头雾水,然后李鸿章又飞快问道:“三将军,我们的辎重后队在那里,带来了多少粮草?”
“还在山道里,距离不远,只带了半个月的粮草,怎么了?”江忠济疑惑反问。
“太好了!正合适!”
李鸿章大喜鼓掌,然后才把自己根据敌情变化分析推理得出的结果告诉给了江忠济,建议江忠济放弃攻打井陉城,率领本部主力继续东进,放弃粮道直接杀进直隶腹地,配合河南吴军攻打京城。
李鸿章的建议差点没让江忠济惊掉下巴,然后李鸿章自然少不得逐条介绍自己的逻辑思路,指出官文突然率领主力离开正定向东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京城遭遇了危险,还肯定是致命的危险!江忠济军此时出兵东进,不但可以有力配合曾国荃奔袭京城的行动,增加曾国荃得手的把握,还可以乘机在直隶腹地大捞一把,甚至还有可能和曾国荃共享京城里堆积如山的奇珍异宝!
很可惜,李鸿章描绘的美好情景并没有让江忠济动心,冷静盘算了一番后,江忠济还对李鸿章这么说道:“少荃,虽然你的推敲揣测很有道理,除了京城告急以外,那怕曾国荃打进了天津城,官文也不可能带着主力离开正定战场。但是,你如何证明你的猜测是对的?”
“无法证明,只能是赌。”李鸿章无奈的摊手,说道:“赌赢了盆满钵满,赌输了就只能狼狈逃命,还肯定没办法逃回山西,只能是逃向河南。”
“你是在拿一万六千多条人命赌。”江忠济冷静的说道:“如果赌输了,我们一万多千多将士能有几个活着逃回河南?”
“打仗本来就是在赌。”李鸿章答道:“循序渐进,先取井陉疏通粮道,再取获鹿正定虽然安全,但谁也不敢保证我们能够迅速拿下井陉,如果我们做不到这点,官文又及时回师正定,那我们再想拿下井陉进兵获鹿,就肯定是难如登天了。”
又盘算了片刻,江忠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少荃,如果有准确消息说曾九帅真的已经打到京城脚下,那我肯定敢听你的赌这一把,但是光凭你的推敲揣测,我没这个胆量,我得对弟兄们负责。”
言罢,江忠济又说道:“少荃,这样吧,如果你能想办法弄到准确消息,证明曾九帅确实已经威胁到了京城,那我马上放弃粮道,孤军东进去给曾九帅帮忙!”
“三将军,你叫我怎么证明?”李鸿章痛苦的说道:“官文那条老狐狸把消息封锁得这么严,连乱党的士兵都不知道他带着主力离开了正定的情况,你叫我怎么给你弄准确消息去?”
“那我就无法了。”江忠济摇头苦笑,说道:“我的兄长当年就是因为孤军轻进,最后全军覆没,我不能再重蹈他的覆辙。”
死活劝不动江忠济,李鸿章也没了其他办法,只能是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思,跑去亲自审问江忠济军抓到了井陉清军战俘,收集官文率领主力仓促离开正定的相关情报。结果很可惜的是,井陉的清军俘虏同样全都不知道官文已经离开正定的情况,李鸿章自然没能在这些俘虏口中掏出半点有价值的消息。
是夜,江忠济军立营在了东窑岭一带,疲惫不堪的李鸿章睡不安眠,绞尽脑汁的盘算如何弄到准确情报证明自己的推断正确,虽然也想出了一些办法,然而却过于耗时,未必比靠吴军细作自己探听更快,还有可能被敌人识破,乘机伪造情报误导自军。辗转难眠,却毫无收获。
第二天清晨,顶着一双熊猫眼的李鸿章走出寝帐时,吴军将士早已开始了伐木掘壕,准备做长久打算,李鸿章见了先是苦笑,知道江忠济还是决心采取稳妥战术,先打下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