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入城的残余清军士兵多人,有力保护吴军主力的背后安全。

    除此之外,许多为了不被饿死才加入吴军的流民乞丐在经过反复的战火洗礼后,还迅速成长成了真正的吴军将士,在城墙前线与吴军主力将士并肩作战,奋勇杀敌。

    在清军主力的疯狂猛攻面前,作战兵力不足万人的吴军之所以能够牢牢守住城墙周长达到四十七里之巨的北京满城不失,不被清军攻破,以流民乞丐居多的吴军辅兵同样居功至伟。

    甚至就连吴军辅兵中数量同样不少的八旗包衣都起了一些作用,不但老实执行了吴军老兵的各种命令,多少在守城战中给吴军将士帮了些,还主动揭发了一些在暗中散播危险言论的包衣奴才,帮助吴军将士迅速干掉这些死性不改的包衣奴才,消弭了吴军内部的许多危险隐患。

    当然,这些原来是八旗包衣的吴军辅兵之所以这么忠心耿耿,完全是因为他们发自内心的爱戴起兵讨逆的镇南王吴超越,切齿痛恨以鬼子为首的京城乱党!绝不是因为贪图吴军当场兑现的重赏承诺,更不是因为某个姓张的坏种出主意,逼着他们当众虐杀被俘的清军士兵和不安分的满城旗人,断了他们重新回到大清八旗温暖怀抱的道路。

    交战双方都杀红了眼,都拼尽了全力,在这样的情况下,清军兵多将广的优势和吴军占据地利的优势也同时完全体现了出来。主力战兵充足的清军各部轮流上阵,轮番冲击吴军阵地,欲图活生生耗垮吴军;主力战兵不足的吴军则凭借居高临下的城墙优势奋勇迎击,苦苦支撑,也同样希望能靠着激战重创清军,逼迫清军在伤亡惨重的情况下主动放弃日夜猛攻的战术。

    对拼对耗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双方都伤亡惨重,都逐渐开始支撑不住,正月初十的傍晚时,曾国荃不得不考虑撤回紫禁城继续坚守,清军诸将也几乎全都跪在僧王爷面前恳求让军队稍做休息,另做攻城打算,僧王爷却断然拒绝,还当场斩杀了一名公开反对继续攻城的清军将领,并咆哮道:“撑不下去也得撑!伤亡再大也得打!这时候停止攻城,等于就是前功尽弃!”

    不懂军事没敢胡乱插手僧王爷的指挥调度,鬼子六等人只能是乘着老狐狸官文再次醒转的机会,向官文征求意见,结果官文却再次站在了僧王爷的一边,声音微弱的说道:“僧王是对的,这时候停止攻城,我们之前的努力牺牲就白白的付诸东流了。只能是继续攻城,逼着吴贼放弃内城,全面退守紫禁城,让我们拿到内城囤积的粮草军需,这样我们才可以掉过头来,从容应对吴贼援军。”

    见官文也赞同继续攻城,鬼子六等人这才稍稍安心,然而一直昏睡在床的官文却又突然问了一句,道:“王爷,现在是那一天?什么时候了?”

    “正月初十,天刚黑。”鬼子六答道。

    “正月初十?!”官文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睁圆了眼睛,惊声道:“山西吴贼到那里了?有没有消息?”

    “今天下午时,直隶署理提督伊兴阿派人送来急报,说他昨天傍晚与山西吴贼交战于定兴南郊,小有斩获。”鬼子六宽慰道:“算路程,山西吴贼最快也要后天上午才能抵达京城,我们还有时间。”

    “伊兴阿有没有说他是和山西吴贼的主力作战?还有具体在定兴南郊什么位置?”官文厉声问道。

    “没有。”鬼子六答道。

    “坏了!”官文锤床惨叫,大骂道:“伊兴阿小儿,京城危急到了这个地步,你居然还敢瞒报军情!你这个该死的蠢货啊!”

    “官制台,怎么了?”鬼子六赶紧问道。

    “伊兴阿小儿语焉不详,就说明他没说真话!”官文咳嗽着惨叫道:“老夫可以肯定,昨天傍晚他就算和吴贼交战,也肯定只是和山西吴贼的后队交战,山西吴贼的主力大队,肯定走在了前面!还肯定已经远离了后队!不然的话,伊兴阿小儿那有胆子和山西吴贼打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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