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命令,一边进舱搬运火药,一边艰难驾驶着受创严重的红单船前进,从吴军舢板此前炸处的缺口处冲进了太平军的第一二道浮桥之间。
太平军很快就发现了吴军红单船的用意,大呼小叫着攻势更猛,可红单船毕竟船大,就算挨上再多枪炮火箭也一时不会沉没,王鹏年亲自掌舵,艰难转动船身,逐渐冲向了吴军在太平军第二道浮桥上炸出的大缺口。
很可惜,红单船虽然冲到了浮桥缺口处,船底却碰上了没被炸毁冲走的太平军垫桥土袋,船身顿时一顿停住。周围的太平军欢声如雷,王鹏年却是红着眼睛大吼,“把所有火炮扔下水,不要的东西,全给我扔下水!”
一门门沉重的火炮从破碎的炮窗处推下了湖水,甲板上的各种杂物也被接二连三的扔了出去,船身逐渐上浮间,吴军红单船突然又是一动,带着船底的摩擦声越过第二道浮桥的缺口,继续冲向了太平军的第三道浮桥,太平军上下大骇,赶紧重新加急攻势,同时第三道浮桥上的太平军士兵也疯狂对着吴军红单船开枪,然而无用,庞大的吴军红单船还是带着熊熊烈火,以船头撞上了太平军的第三道浮桥。
顺手抢过一支火把,王鹏年猫着腰就要往船舱里冲,不料旁边的一个亲兵却一把将他摔着甲板上,抢过火把冲进了船舱,还带着哭腔喊道:“将军,快跳水!记住,我叫绰伦布库,将来你如果到了黑龙江乌库尔屯,记住告诉我家里人一声!”
“绰伦布库——!”
王鹏年放声大哭,可他从沙俄舰队里救出来的东北边民亲兵却都不说话,只是硬拉着他跳下鄱阳湖,带着他泅水逃向远方。然后很快的,王鹏年的身后就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隆!”
听到这声突然传来的巨大爆炸声,正在带着军队匆匆东撤的石达开顿时心中一沉,不祥的预感再度笼罩心头,暗道:“不会吧?”
石达开的第六感再一次应验,当他带着太平军主力在天色微明时匆匆赶到鄱阳湖口时,不用望远镜就已经清楚看到,密密麻麻漂浮着船只残骸和尸首杂物的湖面上,他在鄱阳湖口辛苦搭建的三道浮桥全都已经断裂破碎,湖内侧的两道浮桥更是已经在水流的冲击下消失近半。
一脚把哭丧着脸上来请罪的朱衣点踢了一个四脚朝天,石达开怒吼道:“修!马上给本王把浮桥修好!”
“翼王八千岁!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斥候从北岸方向跌跌撞撞的冲来,还没来得及向石达开行礼就大喊道:“妖兵来了!妖兵的运兵船从上游来了!好几百条运兵船!已经快到九江码头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太平军众人没有一个不是脸色苍白如纸,惟有石达开是脸色青黑,双手拳头攥得关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