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捉我!”

    在魏朝,魏武卒就是凶悍的代名词,为最强大的步兵,拥有铁一般的纪律,并且是所有刑法司的顶头上级。若是抓什么嫌犯,一旦要动用魏武卒,那么需要表达的只有一个意思-----杀无赦。

    而只有魏武卒,才能在腰间别上刻有【大魏】的玉牌。除此之外,便只有王室可佩戴此令。

    孟荀见老者挣扎,顿时冷下脸来,心道这厮果真只是逃避法律而已。他怒道:“你曾经杀人无数,又曾灭人满门,是也不是?”

    老人额头冒汗,脱口而出:“没有,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之前喊什么不要捉你?还是说,这些人都说了谎?”

    孟荀一指香客,忽的异变陡升,那香客跳到一旁,顿时翻脸:“这位公子,我可没和你说过什么话啊!”

    变故突现,孟荀顿时一懵,而那老人则是抓住这个机会,连忙道:“你看,他说谎了!”话语落下,老头却是一把扯开孟荀的手臂,如丧家之犬般的逃出了白龙观,转眼便没了踪影。

    犯人逃离,却是孟荀一时不察,他心中恼火,顿时揪住那香客:“你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香客顿时苦着脸:“公子,你莫要怪我,我与那老头熟识,便是我家住城中何处他也一清二楚,咱们这里离着魏都足有三百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不是有句话叫【灯下黑】么。刚才我若是帮了你,回头我归了家,他万一跑得了,我这脑袋肯定保不住啊。”

    “再说了,他既然身为山贼,那当然是有同伙,记得当年那些家伙都是散了去,还都没死没被捉住呢!我.....我还不想死啊.....”

    孟荀气的发抖,他把那令牌丢出:“你不认得这令牌么!”

    香客满脸颓色:“认得,认得,魏武卒的令牌么。可是就算魏武卒,也不会随时随地保护我的安全啊,我经商多年,好不容易攒下点钱财,这要是被他杀了,又得怎么算呢?”

    “听闻神仙中人死了,魂魄转入幽冥海中,待到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咱们是凡人啊,这要死了就是一了百了,我怕啊。”

    孟荀气的一把将那香客推开,香客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冠,连着对孟荀做了几个大礼,随后飞也似的跑出了白龙观。

    白龙观中善恶分明,王尚书说那条白龙可分辨人心善恶,那像是这老头一般的恶人难道都得了救赎不成?那像是香客这种胆小怯懦之人,是非不分之辈也能达成心愿?

    “善恶一视同仁,恶也救,善也救,那难道死去的人命就这么算了不成?常言仙人惩恶扬善,可这白龙观都做的是什么事情?!无所作为的仙人!”

    孟荀站立原地,忽的前方那小童回来,扯了扯他的衣衫:“殿下?”

    小童双目澄澈,心无污垢,孟荀见到小童,那火气不由地降下几分,但想着白龙道人的作法,不由地心生怨愤,若是善恶一般,这算什么正道?

    “若是见到你家老爷,我须得和他理论一番!”

    孟荀开口,忽的后方传来声音,回头望去,只见王尚书笑道:“无需理论,那白龙道人是正统的仙家,难道会听你这个毛孩子的话么?”

    “便是不听,我也得......也得和他说道几分!”

    孟荀说完,忽的意识道有些不对,他朝王尚书看去,只见这位朝廷大员,堂堂六部尚书之一,那原本稍显臃肿的身材变得消瘦,肚腩消失,在原地转了两圈,忽的化作一名身穿黑白袍的道人。

    道人面容俊秀,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一身清灵之意掩盖不住,眉心中有一点玄光显现,孟荀吃了一惊,再看身后,那小童扯了扯他的衣衫,忽的化形,变作一条硕大的白龙,一对龙眸瞪着孟荀,其中满是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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