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道连忙擦了把脸,快步上前,握住那只布满老人斑的手。

    老人的手有些凉,比李云道的手还冷。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老人闭着眼睛,轻声地嗫嚅着,“这句话是司马迁写的,我不理解,那位用过,我也只是了解了些皮毛,真正教懂我这句话的含义的,是十三亿的华夏百姓……”说到这里,老人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李云道轻声安慰道:“老师,不急,咱慢慢说,慢慢说,啊……”

    蔡桃夭拿过桌上的温水杯,用棉签沾着水,给老人轻轻缓解着干涸的嘴唇。

    老人的咳嗽渐渐停了下来,浑浊的眼睛也逐渐睁了开来,看到分立病床两侧的李云道和蔡桃夭,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都是好孩子啊!”顿了顿,才听老人轻声道,“夭丫头,你先出去,把着门,不要让旁人进来,干爷爷跟你家云道单独说几句话,好些日子没见他了,怪想念的……”

    蔡桃夭点点头,给老人掩好被子,消然退去。

    见蔡桃夭出来,走廊里众人皆是一愣,又朝她身后看去,却发现她关上了病房的门,而后便双手合叠于腹前,一改往常温润平和的气质,一身素衣站在门前,却是女子当关万夫亦莫开的气势!